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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月染的表情,夜傾天皺眉不語。在他的觀念裡,既是他的人,又怎和他人一起。

如此明顯的做法,也不過在宣告:夜墜月是他的!他交換的,不是他,而是夜瀟雨的遠離!

月兒是他的兒子,沒有人比他於自己更親近,那麼,再被自己擁有,不是更好。

忽而用上怒氣,他這樣說,是念念不忘夜瀟雨麼!

月染的一切,至少,從他出生至今,他便一直派人看著。憶及以前月染與夜瀟雨的種種,還有夜瀟雨幫他穿鞋的一幕,他就知道,他們之間,是由些不同的。而這,正是夜傾天不願看到的!

思及此,夜傾天狠狠扣住他的腦門,讓他抬頭面對自己。

“你就對他如此在意麼?那麼,朕便殺了他如何。”

輕描淡寫的語氣。不是問句,只是平淡卻透著森然冷意的陳述,彷彿他說的不是殺死自己的孩子,而是在述說一件家常。

月染的蒼眸忽而對上了他,那碧色透澈的晶瑩裡,似有無數內容,讓人看不透,卻又像什麼都沒有,彷彿幻境般的迷離。

“你不是強者。”

淡淡的語調,那紅唇裡吐出的話語似乎與實際相反。

“不是強者?月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夜傾天眯了眼,一絲危險的冰寒射出,迫人地打在月染身上,扣著他後腦勺的手用力了起來。

他竟然挑戰他帝王的威嚴!

月染吃痛地微蹙眉,卻仍諷刺一笑,“夜傾天,你在別人眼裡是無可忤逆的帝王,是絕世強者,你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是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

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夜傾天久久不語。

他有些頹然地坐在華麗的軟榻上。月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映出寢宮內的一切。

似透著空寥的氣息。

絕世王者的身影,也似乎透著落寞。

腦中還回蕩著少年話語。

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

的確,那雙瞳眸裡,始終沒有他的身影。

他說,你不是強者。

他說,我願意屈居人下。但那人,必須得到我的認可。

他說,如果你想要我,就要得到我的認可。那時候——

他迴轉過身,忽然笑了。那樣的動作,夜傾天似在夢裡見過無數遍。似在千萬年前,便有那樣一個少年,朝他回眸一笑。只是那笑,不是這樣的。

月下,少年的笑有些飄渺,但夜傾天分明看到了其中那透著的無比的高傲與挑釁,那樣足以讓他雷霆大怒的笑,他卻覺得,這世間任何一種色彩,在少年面前,都不過如此。

他說,那時候,我就讓你抱。

月華傾天 卷一 月落滄瀾 第34章

夜傾天坐了良久。

他在想,他是不是太過在乎一個人了。

情況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脫出軌跡,連他也無法控制。

憶及少年說的,他願屈於其下的人,必須得到他的認可。

這是不是表明,他先作了一步妥協?

那人如此高傲,定不喜居於人下,甚至處處違逆自己。而他卻無絲毫不悅。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

如果你想要我,就必須得到我的認可。

那時候,我就讓你抱。

“呵,月兒,你果然是不同的。”

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強勢。雖然形式不同,但他們,的確是一樣的。

“既然朕認定了你,就不會讓你逃離。”

夜氏皇族,從不是肯退縮逃怯之人,既看上了,就要去掠奪,當然,掠奪,也要用聰明的方法。

夜傾天看著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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