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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帝尊既是愛才惜才,又何必出言晦澀,拐彎抹角?&rdo;聽著昊天有這麼一說,千色立刻便就明
白他會賣個怎樣的一個人情了,心裡雖然稍稍欣慰,可神色上卻仍舊如斯,就連聲音也肅然得近乎
刻板:&ldo;若真能成全青玄的功德,助他修成仙身,千色自當感激不盡。&rdo;
&ldo;千色,你這模樣,哪裡能看得出半分有求於人的屈就?&rdo;昊天笑哼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睨了
他一眼,只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緊不慢的拂了拂衣袖,斂下眼睫,表情似笑非笑:&ldo;最後的
天劫,你總是要直面的,是終成正果,還是打回妖身,這得要看你的造化,而他,被你強自干涉了
命數與輪迴,一心匯入仙道,若是不能儘快修得仙身,一旦你被打回妖身,他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結
果。&rdo;
&ldo;是麼?&rdo;既不順遂,也不辯駁,千色只是淡然地應了一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
&ldo;看來,你也有覺悟自己過不了天劫了?&rdo;彷彿從千色的回應中敏感地得了些什麼暗示,昊天
深邃的眸底有著淺淡而涼薄的笑意,只可惜,話語中暗藏的玄機,就令人有些不寒而慄了。
&ldo;能過或者不能過,都是造化。&rdo;對於這種假設,千色的表情很漠然,言語裡也不見一絲情緒
起伏:&ldo;千色聽天由命。&rdo;
或許,昊天說得一點不錯,她是有預感自己過不了天劫,所以才會苦心孤詣地希望青玄儘快修
成仙身,最終不至於遭她連累。
&ldo;聽天由命?我看你倒從來沒有半點會安於天命的樣子。&rdo;又哼了一聲,昊天瞳眸淡睨,眉梢
上挑,一抹深沉的笑意自唇邊泛開,點染在眼底,變成不易覺察的譏諷:&ldo;既是恭維本帝尊愛才惜
才,那本帝尊便就指點你一條路。&rdo;頓了頓,他指了指青玄,眼眸中劃過一簇黯沉的陰影,把話說
得甚為玄妙:&ldo;他如今尚缺功德,還需歷練,你帶著他一路往北而去,自會有所斬獲。&rdo;
&ldo;多謝帝尊。&rdo;千色微微垂眸,保持著神色的平靜,可心裡卻已是知道該要如何做。
&ldo;他能不能修成,這得看因緣際會,至於你,心裡既然沒有半點謝意,嘴皮子上也就不必再客
套了,好自為之吧!&rdo;言語點到為止之後,昊天轉身便走,不再多言,可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停下
,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她師徒二人一眼,眉頭稍稍一蹙,接著又不動聲色地舒展開。
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天意!
眼見著昊天離開了,千色才轉頭望著青玄,語出淡然:&ldo;青玄,起來吧。&rdo;語調之中帶著點幽
幽的深沉,似乎還蘊含著別的深意。
&ldo;師父,不用再跪了麼?!&rdo;雖然嘴上這麼問著,可青玄卻已是揉了揉麻木的膝蓋,緩緩地站
了起來。跟著師父這麼久,他甚少被罰,如今還是第一次被罰跪,以往,師父即便是罰他,也絕不
會選擇這種既沒有實質功效又浪費時間的法子。
&ldo;你既認定自己無錯,跪在這裡也悟不出錯處來。&rdo;千色輕描淡寫地回應著,臉上突綻的笑意
像是冬日裡盛開的牡丹,斑斕的璀璨,卻也像是一把極鋒利的劍,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毫無笑意
:&ldo;再說,為師也不覺得你有什麼做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