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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筆被扣在了書案上,濺點墨汁。
雲瀾舟倒坐在太師椅上,凝目盯著母妃送給自己的那隻破毛筆出神,垂在兩側的手心早已被掐出了血痕。
“朕也希望,你是朕的孩子。”
呵。
他倒真的不希望自己是皇帝的兒子。可奈何,憑著他對母妃的瞭解,他絕不可能是別人的孩子。
這必然是陷害。
為何如此狠毒,太子殿下已經是太子了,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簡寧貓在書案的角落,觀察著雲瀾舟的反應。這是第一次,他看到一向淡定的雲瀾舟,有這麼強烈的情緒起伏。
發生什麼事了?
直覺告訴他,肯定和今日皇帝的召見有關。
餘下整個下午,簡寧都在琢磨皇帝說了什麼,既不可能讓雲瀾舟親口說出來,他便只能讓皇帝說出來了。
於是他想了個法子。
跟蹤!
從靜怡軒出來,穿過御花園,直奔乾清宮而去。貓在乾清宮東側的林景中,簡寧等到夜色將至,終於把皇帝盼出來了。
他尋思皇帝今天的行為,肯定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或者不滿,比如皇后。也許皇后會在皇帝休息的時候過來說兩句兒。
那他躲在牆角偷聽不就行了。
跟著皇帝亦步亦趨的跑了許久,簡寧停在了一個黑沉的宮門前,仰頭一望……
慈寧宮。
皇帝沒去見皇后,去見了太后!
太后就太后吧,也能聽到點什麼。此時已然天黑,簡寧趁著夜色掩蓋,找了個狗洞鑽進去,躲在一處小花盆後面專心地豎起了耳朵。
一個年邁的女聲弱弱的傳來,人聽不清楚,但狗可以。簡寧的小眉頭緊皺,仔細分辨著每個字眼到底在說什麼。
“淑妃的事情,當年就沒有查清楚,你疑心老十一不是你的孩子,將他冷在廢殿中不聞不問,如今改了主意,要重修景陽宮,便不要將他送走了。”
“兒子知道。”
簡寧:?
不是,什麼意思?
不久,一箇中年男聲響起。
“只是,兒子心裡始終有個節,淑妃……從來不是自願進宮的。”
隱隱的嘆息聲後,太后道:“這個荷包,是哀家教她的針法,信箋上的字,是你親手教的楷書,可憐這一手字,簡直如狗爬一般,往日叫她抄的佛經都白抄了。”
皇帝笑了笑,“那都是我幫她抄的。”
“唉。”太后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難得她還記得這幾句詩,皇帝,你偏寵她過甚,本就不是好事,又因為當年淑妃和潛入內宮的少郎將李鋒相擁而亡的事情傷己過甚,疑心她和那李峰是青梅竹馬的情誼,遲遲不肯釋懷,哀家都看在眼裡。”
皇帝沉默了。
太后道:“那孩子究竟是不是皇家骨肉,哀家不清楚,你也不清楚,但我瞧啊,他眉眼長得像淑妃,下巴和鼻子,長得像你。”
許久後,皇帝道:“當年的事,朕是不是應該徹查。”
太后道:“查有查的好處,不查有不查的好處,重要的是,無論皇帝你如何決斷,都不能驚擾如今的太平。”
“兒子知道了。”
簡寧凌亂了。
靜怡軒中,風輕輕拂過,帶起院子裡的落葉。
剛敲門把頭敲得頭腦發暈的簡寧默默齜著牙,很後悔自己走之前沒有跟看門小太監打個招呼,當然他也打不了招呼。
今天也是恨系統的一天!
到雲瀾舟的住處時,夜已深沉,天空中的繁星點點,微光閃爍。雲瀾舟正披著一件素色的外衣,不時地望向門口,似乎在等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