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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瀾舟喝著茶,聽到二皇兄說完後,桌上一時安靜了下來,他才抬起頭,冷冷道:“回來就好。”
眾人都愣了愣,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冷了,可是語氣卻前所未有的溫柔,溫柔到二皇子幾乎不敢確認這就是自己那個狼心狗肺的傻弟弟。
二皇子猛地摁住了雙眼,手掌緊緊地捂住眼皮,他不想哭得這麼狼狽,奈何他也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八皇子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道:“回來了就好,也不枉你流浪這麼久才……”
二皇子捂住眼睛的手很快鬆懈下來,擦乾眼淚後猛地捂住了八皇子的嘴巴,警告道:“君子一言。”
簡寧好奇道:“流浪什麼?”
八皇子艱難地掙脫了二皇子的手,整了整衣服,沒好氣地把此前經過補齊了。
原來二皇子被困曲州兩年後,還是想到了法子溜出去,他先是扮做院裡做事的婦人模樣,在運送恭桶時隨管家離開了主院,可奈何這院子在莊子上,四處都是農田,他身上又沒幾個銀子,只好在農家借住,還幫忙幹活,那農家見他身材高大,長得也好,如此顏色又好生養的女子怎可放過,非要留他做媳婦。
二皇子嚇得魂不附體,怎料這只是流浪生涯的伊始。
從農家逃出之後,他跟著牛車去了縣城,彼時的錢幾乎用光了,他就去找了個抄書的活計瞎幹,因換回了男兒身,沒人要他做媳婦了,還算安穩了些,可他實在做不來掃地跑腿的差事,抄書抄得手要斷了,也沒個住處,就去當地的鏢局晃了晃,畢竟還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很快在鏢局中待了下去。
禍不單行可謂是古今聖言,麻繩偏挑細處斷,可憐的二皇子去鏢局押鏢,在北方邊關遭了劫匪,鏢局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他滾落河渠後被農家所救,耽擱許久後才花了無數的力氣從邊關往京城趕。
這回他做過賬房先生,在達官貴人的商隊下做過小廝和馬伕,可見這世間的人真是不愛惜皮囊,無人憐香惜玉,只把容貌傾國傾城的二皇子殿下當牛做馬地使喚。
這麼跌跌撞撞兜兜轉轉,他才堪堪到了慶州,在慶州已經聽聞懷王和新帝僵持許久,大戰一觸即發,懷王三路兵馬包抄京城,勝利在望。
慶州本是雲瀾舟第二個起兵之地,多有優待,慶州百姓雖然對這個反王的身份頗有微詞,可一想到新帝上位廣加賦稅的事情,便果斷地投靠了懷王,大家都對這場勝利引頸相望。
只有二皇子心情複雜。
他自希望自己弟弟取勝,可若是取勝,他這會子回去,豈不是像個白撿便宜的無賴麼?
他真的還能回去,如以前那樣回到那個面目全非的皇宮麼?
林雪衣背棄了他,父皇要殺他,曾經的宿敵登基,只怕把他的王府霍霍一空了,如今弟弟造反他什麼忙也沒幫上,有何顏面回去現眼呢?
躊躇的二皇子就這麼在慶州討起飯來,實際上是做著一些賬房先生的活計,粗茶淡飯,衣衫簡陋,在二皇子眼裡和討飯也沒什麼區別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心灰意冷心亂如麻的二皇子遇到了來糧莊收糧的八皇子,倆人在店門口一打照面,二皇子認清楚來人是誰後,立刻慌不擇路地準備逃跑。
“但老八當街嚎哭,眾人圍觀,給我好大個沒臉,我才被他擒獲,押送至京。”二皇子補充道。
“放屁!”八皇子斷然否認,“我是看你長得像我那死去的二皇兄,還以為你是易容偽裝,要抓你審問背後陰謀的!我嚎哭什麼了?”
二皇子癟了癟嘴,“你說沒有就沒有唄。”
實際上有沒有簡寧和雲瀾舟是不知道的,但是簡寧覺得,看似端正自持的八皇子其實是個很感性的人,當日多半不止嚎哭,還抱著二皇子的大腿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