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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簡寧有些惆悵,唉,不知道雲瀾舟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乾清宮。
單公公將雲瀾舟帶到乾清宮後,很有眼力見地瞅了瞅殿中身著明黃龍袍之人,同其他伺候的內官一起悄然退了出去。
大殿正中央,一張寬大的書案上擺放著幾卷典籍和文房四寶。書案上鋪開著一張潔白的宣紙,筆墨紙硯整齊地排列著。皇帝正站在書案後,手中的毛筆在紙上揮灑自如,行頓折轉間,溢散著一股說一不二的威嚴。
順昌帝,年三十五,歲月雖在他的眉宇間留下些許痕跡,但並未削減這位帝王曾經的風采。身著龍袍,袍上九條金龍栩栩如生,彷彿隨時會騰空而起。頭髮整齊地束在頭頂,髮髻上插著玉簪,一派天子之尊。
他始終專注於手下的宣紙,未曾抬頭。殿內寂靜無聲,只有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彷彿連呼吸都被這肅穆的氛圍壓抑著,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雲瀾舟看著那個稱不上熟悉、卻在記憶深處有印象的明黃身影,並不言語。
父皇這個稱呼,似乎在很小的時候喚過,可那明明只是兩年前的事情,那時他不過五歲,被這個高大的男人舉在肩頭,玩全天下所有孩童都會玩的遊戲。
但自從母妃死後,這個男人就再也沒有來看過他一次。
很多時候雲瀾舟都在想,他或許並不是皇帝的兒子,他只是母妃的兒子,所以母妃死後,他就成為孤兒。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垂下眸子,等待著呼吸一點點平穩下來,好似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連父皇也不認得了嗎?”
順昌帝的聲音低沉,帶著淡淡的不悅。他終於寫完最後一字,右手輕抬,看了會兒,滿意地將筆擱在青綠瓷的筆枕上,發出清凌的一聲“叮”。
無端的,讓人心間生涼。
雲瀾舟知道,這是在責怪他不行禮。
可他無論如何,也行不下去,父皇兩個字,哽住喉間,叫他逐漸緊繃。
皇帝重新鋪了一張宣紙,提筆的間隙,順手一指旁邊的矮椅,“坐吧。”
當雲瀾舟落座後,他便正式進入了皇帝的餘光之中。
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被自己冷落兩年的兒子,皇帝始終低著專心地寫著字。直到瞥見那個瘦小身軀披著的紫色貂裘,他才頓了頓,放下了毛筆,坐下來,端起茶杯,也端起了做君父的架子。
“聽聞你今日學業大有長進。”皇帝淡聲道,這話他提前想好了的,其實並未聽太傅提起過雲瀾舟這個小兒子。此時再見這個已經從五歲長到七歲的兒子,這個曾經他最寵愛的妃子的兒子,皇帝心情複雜。
雲瀾舟的唇角扯出一絲諷笑,只是神色依舊如冰雪般麻木。狀似聽不懂般,對皇帝的問話置若罔聞。
在外人眼裡,他是個傻得出奇的廢物,若是如今見到皇帝,他像個正常孩童一樣哭鬧,豈非顯得傻病突然就好了?
那欺君之罪也就坐實了。
皇帝打量著雲瀾舟的模樣,原本因為那孩子木然的態度而升起了幾分不悅,卻在瞧清楚那張逐漸長開的臉龐時,動了惻隱之心。
長得太像了……
沒有曾經的淑妃那麼張揚濃麗,卻多了幾分秀氣俊美,若只觀長相,已然初具幾分高山雪蓮的風姿。
皇帝用茶蓋輕輕撇去茶中浮沫,似乎也在盡力撇去心中的芥蒂,“你……這身衣裳,是老八的吧?”
雲瀾舟看著皇帝的臉。
看著皇帝擠出的一絲笑容,除了陌生,還有些疑惑。
短短兩年,竟老了很多。以前的父皇身體康健,精力旺盛,常帶著母妃去御花園散心,比劍、下棋、蹴鞠、賞畫、品茶,彷彿要把除了國政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