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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帶走一條古老的法律。把一個一向設在方廳裡的元老議會遷到圓廳裡,它就不再是同樣的東西了。軟體動物的形狀是隨著外殼變的。
如果你希望儲存一件古老的事物,不管它是屬於人類的還是屬於神的,是一個法典還是一種教義,是一個古代貴族制度還是一個祭司制度,千萬不要去修理它,連外表也不要動。頂多打上一個補釘就夠了。譬如說,耶穌會就是天主教教義的補釘。對待建築物同對待一種制度是一樣的。
陰影應該留在廢墟里。衰老的權力在新裝飾過的屋子裡是不會舒服的。荒蕪的宮殿配上破破爛爛的制度最合適。
敘述昔日上議院內部的情形,等於敘述完全陌生的事物。歷史就是黑夜。歷史沒有第二種面貌。凡是退出舞臺的東西,沒有不立刻消失在朦朧裡的。佈景一換,一切都忘掉了。往事的同義詞是:不為人知。
英國爵士們的法庭設在西敏寺大廳,最高的立法廳設在一間特殊的大廳裡,叫做“爵士之家”,house of the lords。
除了不經國王召集從來不開會的英國上議院以外,西敏寺大廳裡還有兩個大法庭,它們的權力雖然比上議院低,但是比其他一切司法機關的權力都高。在大廳上層,它們佔用兩間毗連的套房。第一個是御席法庭,規定由國王出席主持;第二個是大法官法庭,由大法官出席主持。前者是“正義”法庭,後者是“慈悲”法庭。大法官可以奏請國王開恩赦免;不過這是罕有的事。這兩個法庭現在還存在,它們解釋法律,作一些修改;法官的技巧在於把法典雕成判例。透過這個操作,讓法律儘可能地產生一些公道。西敏寺大廳是一個製造法律、適用法律的莊嚴的神殿。這個大廳的圓頂是慄木的,蜘蛛不可能在上面結網。其實法律裡的蜘蛛網已經夠多了。
這兒又是法庭又是議會。這兩個東西組成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長期議會自從一六四○年開始以來,就感覺到需要這一把對革命有利的兩刃利劍。因此長期議會宣告它不但有立法權,同時還有司法權。
這個雙重的權力,從遠不可考的時期起,就賦給上議院了。我們剛才說過,法庭設在西敏寺大廳,立法廳設在另外一間大廳裡。
這個另外的大廳,也就是“爵士之家”,是一個狹長的屋子。白天,光線從四個深深嵌在屋頂上的窗戶裡透進來,除此以外,國王的華蓋上面還有一個帶窗簾的、有六塊玻璃的牛眼窗。夜裡,除了裝在牆上的十二座半圓形的多支蠟燭臺以外,並無其他的照明裝置。威尼斯的元老廳比這兒還要暗。這些掌握生殺之權的貓頭鷹喜歡昏暗。
爵士們聚會的大廳上面是一個拱形圓頂,梁是金黃色的,還有許多多面體塑像。下議院的大廳是平頂的。君主國的每一個建築物都有它的意義。爵士們的長廳,一頭是門,另外的一頭是國王的寶座。離門幾步的地方橫著一道木柵,類似一條邊界,說明平民到此為止,再過去就是爵士們的地盤了。在寶座右首是一個壁爐,上端有紋章,另外有兩個大理石浮雕,一個內容是五七二年卡司窩弗征服不列顛人的勝利;另外一個是丹斯塔布林城的地圖,上面有四條大街,類似世界的四個部分。國王的寶座是放在一個有三級臺階的平臺上的。寶座叫做“國王的椅子”。
兩邊牆壁上掛的是伊麗莎白賜給爵士們的壁毯,上面是一幅幅的西班牙無敵艦隊從離開西班牙起、一直到在英國面前覆滅為止的連環畫。巨大的船身都是金線和銀線繡的,因為年深月久,已經發黑了。寶座右首,在蠟燭臺隔開的掛毯那兒,放著為主教們預備的三排席位;左面放著為公爵、侯爵和伯爵們預備的三行席位,排列成行,一層一層的,中間留著走道。第一排三個凳子上坐的是公爵,第二排三個凳子上坐的是侯爵,第三排三個凳子上坐的是伯爵。子爵們的席位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