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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似的,升起了許多不調和的怪音:小鳥的咕咕聲、貓打架的聲音和吃奶的嬰兒的哭聲。能夠聽見醉鬼嘶啞的聲音。被人踩了一腳的狗憤怒的吠聲。聲音好像是從遠處,近處,上下左右傳來的。合在一起是一片鬧聲,分開就是一個個聲音。於蘇斯用拳頭敲,用腳跺,一會兒又對著院子盡頭發出聲音,一會兒又使人聽見聲音好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有如狂風暴雨,可是聽起來卻很熟悉。低語變成鬧聲,鬧聲變成騷動,騷動變成颶風。他一個人就是一大群人。這是一個能同時說萬國方佔的獨語者、有方法哄騙人的眼睛,就有方法哄騙人的耳朵。普羅特①能矇蔽視覺,於蘇斯能矇蔽聽覺。沒有比這種模仿群眾聲音的本領更驚人的了。他不時掀起婦女休息室的門簾,瞧瞧蒂。蒂在聽。
①羅馬神話中變幻無常的海神。
在院子裡,古維根也鬧騰得不可開交。
維納斯和費畢老老實實地吹喇叭,瘋狂地擂鼓。唯一的看客尼克萊斯老闆也跟她們兩人一樣,認為於蘇斯瘋了,這樣一來,他的憂鬱更悽慘了。正直的客店老闆抱怨著說:“這簡直是搗亂!”他的態度忽然嚴肅起來,正像一個時常想到法律的存在的人一樣。
古維根因為能夠幫助搗亂,非常高興,他差不多跟於蘇斯一樣瘋狂。他覺得挺有趣。再說,他還掙了一把銅板呢。
奧莫在想心事。
於蘇斯一面鬧騰,一面講話:
一格溫普蘭,今天跟平時一樣,那些黨徒又來了。我們的競爭者想破壞我們的成功。喝倒彩等於給我們的成功加點兒作料。再說,人太多了。大家擠在一起很彆扭。鄰座的胳膊肘也使人沒有好氣。只要他們不把座位砸碎就算萬幸了。我們被一群蠻不講理的踐民抓在手裡了。啊!要是我們的朋友湯姆—芹—傑克在這兒就好了!可惜他不來了。你看看這些人山人海似的人頭。看樣子這些站著的人都不高興,雖然用偉人伽連的話說,站著是一個“益氣補神的動作”。我們要縮短今天的演出。既然戲單上只有《被征服的混沌》,那我們就不演《落後的熊》。這樣總是佔點便宜的。鬧騰得多麼厲害!啊!群眾盲目的騷動!他們要給我們帶來損害的!不管怎麼說,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不能演戲了。他們一句臺詞也不會聽見的。我去跟他們談談。格溫普蘭,把幕拉開一點。各位先生……”
這當兒,於蘇斯用激動的尖銳嗓子對自己叫道:
“打倒這個老頭子!”
他用自己的聲音說;
“我覺得我受到了平民的侮辱。西塞羅說得好:plebs,fex urbis①。沒有關係,我們要勸告他們,雖然我要費好多力氣,人家才能把我的話聽進去,但是我還是要說。老兄,盡你的本分吧。格溫普蘭,你看,那個潑婦正在那兒咬牙切齒呢。”
①拉丁文:平民是都市的糟粕。
於蘇斯停了一會兒,這當兒他咬了咬牙齒。奧莫一時興起,也跟著學樣,接著,古維根也咬起牙來了。
於蘇斯繼續說:
“女人比男人還糟糕。現在不是個好機會。不過也無所謂,讓我們來試試演說的效力。對於有口才的演說家來說,什麼時候都合適。——格溫普蘭,你聽聽我這篇婉轉的開場白——各位男女公民,我是熊。我砍下自己的頭來跟諸位講話。我謙遜地請諸位靜一下。”
於蘇斯模仿觀眾的叫聲:
“囉嗦鬼!”
他接著說:
“我尊敬的聽眾。囉嗦鬼是一句結束語,跟其它的結束語一樣。敬禮,愛嚷愛鬧的居民們。你們都是人渣子,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可是這也一點不影響我對你們的尊敬。經過仔細考慮的尊敬。我對剛才用自己的行動給我捧場的那幾位暴徒先生特別尊敬。在你們當中有的是殘廢人,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