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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他們就完了。
船突然被衝退了,彷彿被巨人的拳頭打回來似的。波浪在船底下往上湧起,接著又退下來,把這條隨浪飄蕩的船扔到泡沫飛濺的大海里。這樣一來,“瑪都蒂娜號’粳離開了奧里尼。
於是這個奄奄一息的玩具又回到大洋裡去了。
這個救星是從哪兒來的?是從風裡來的。
原來暴風突然轉變了方向。
波浪把他們玩弄夠了,現在輪到風了。在卡斯蓋,他們是自己想辦法脫險的。在渥太赫,波浪幫了他們的忙。在奧里尼是北風救了他們。風源突然從北邊跳到南邊去了。
西南風替代了西北風。
海流是水裡的風,風是空氣中的氣流。這兩種力量起了衝突,任性的風把它的戰利品從海流手中奪了回來。
海洋的粗暴是無法理解的。這可能是永生的體現。誰受到它的擺佈,既不能有所希望,也不能完全絕望。它反覆無常。這是海洋的遊戲。所有野獸的兇殘都在廣闊險惡的大海里表現出來了,讓·巴爾把它叫作“巨獸”。它用爪子抓你,可是到了一定的時候也會用柔軟的掌心來撫摸你。風暴有時粗暴地打翻一條船,有時又小心翼翼地照顧它,簡直可以說在撫摸它。海有的是充裕的時間。遇難的人在垂死的時候才注意到這一點。
我們得承認,往往痛苦稍微緩和了一點,我們就覺得得救了。這些情況是少有的。不管怎樣,處在極端危險中的人是很容易相信自己得救的,只要風暴的威脅稍稍停一下就夠了,他們馬上就會說他們已經脫離了危險。既然剛才認為就要葬身魚腹了;他們現在當然會宣佈說他們又復活了。像擁抱沒有到手的東西似的,他們熱情的相信厄運已經過去了,很明顯,他們很滿意,他們得救了,再也用不著天主了。不應該這麼性急的把收條交給未知之神。
西南風帶著旋風來了。這些遭難的人遇到的救星都是性情怪僻的。風扯著“瑪都蒂娜號”的殘帆斷索,急急忙忙拖進海里,船活像一個被拉著頭髮拖走的女屍。宛如被鐵培廖斯奸後釋放的婦女。風對它救出來的人是殘酷的。它是在忿怒中替他們服務的。這是一種沒有憐憫心的援助。
這條破船被這個救命恩人摧殘得差不多四分五裂了。
冰雹又硬又大,跟短銑槍子彈一樣,射擊著這條船。波浪一起一伏,使冰雹像石子那樣在甲板上滾來滾去。單桅船的甲板在波浪和泡沫夾攻之下,簡直不成樣子了。船上每一個人只能自己顧自己了。
他們使勁地抓住船上的附著物。每一次浪頭衝過以後,奇怪,大家都還在船上。大部分的人都被木片剮破了臉。
所幸失望會產生力量。一個受驚的孩子的手也有巨人的力量。痛苦時,女人的手指也像老虎鉗一般。在恐怖之中,一個女孩子的玫瑰色的手指甲能陷進鐵片。他們勾著,抓著,抱著不放。每一個衝上來的波浪都給他們帶來怕被沖掉的恐怖。
他們突然鬆了一口氣。
第十六章 謎樣的平靜
颶風突然停了。
西南風和西北風都沒有了。天空裡瘋狂的軍號似的聲音也沒有了。打天上掛下來的水柱,沒有一點減少的跡象,沒有一點變動的跡象,好像垂直地滑到深淵裡去了。誰也不知道它到哪兒去了。雪片代替了冰雹。雪慢慢地往下落。
浪平。海靜。
這種突然停止是暴風雪特有的現象。電力消失了,一切也就都停止了,連海浪也是如此。本來波浪在暴風雨之後還要騷動很久的。在這兒就不同了。海浪裡沒有那種持久的騷動。像一個疲乏的工人一樣,波浪立刻昏昏欲睡了,這未免有點違背靜力學的規律,但是老領港員卻一點不覺得奇怪,因為他們知道海是變幻莫測的。
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