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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在於蘇斯說話的當兒,奧莫走近火爐。睡著了的小女孩的一隻手在火爐和箱子的中間搭拉著。狼開始舔這隻手。
它舔得那麼輕,所以沒有驚醒她。
於蘇斯轉過身來。
“很好,奧莫。我做父親,你做叔叔。”
接著他又繼續做哲學家的工作,也就是說繼續生爐子,嘴裡不停地自言自語。
“我來撫養他們。好,一言為定。再說,奧莫也願意。”
他站起身來。
“我倒想知道誰應該對這個女人的死亡負責。是人類呢,還是……”
他望著上空,望著天花板外面的天空,嘟噥著說;
“是你嗎?”
隨後他低下頭,好像頭上有一種壓力似的,他又說:
“殺死這個女人的是黑夜。”
他抬起眼睛,看見了那個正在聽他講話的、睡醒了的孩子的臉。於蘇斯突然問他:
“有什麼好笑的?”
孩子回答道:
“我沒有笑。”
於蘇斯心裡一驚。他不聲不響的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
“你真可怕。”
昨天夜裡車子裡很暗,所以於蘇斯沒有看清這個孩子的面孔。現在天亮了,他才能看清楚。
他把兩隻手掌放在孩子的肩膀上,帶著越來越注意的神情,又看了看他的臉,嚷道:
“不要再笑了!”
“我沒有笑。”孩子說。
於蘇斯從頭到腳打了一個寒戰。
“我對你說,你還在笑。”
如果不是出於憐憫,就是出於憤怒,他抓住孩子,用力搖了一下,粗暴地問他:
“誰把你弄得這副模樣?”
孩子回答道:
“我不懂您這是什麼意思。”
於蘇斯又說:
“你臉上這個笑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一直是這樣,”孩子說。
於蘇斯朝箱子那邊轉過頭去,低聲說道:
一我還以為這種作品已經絕跡了呢。”
為了不吵醒嬰兒,他輕輕地把那本墊在嬰兒頭底下當枕頭的書抽出來。
“讓我們看看《征服篇》,”他嘟噥著說。
這是一本用軟羊皮紙裝訂的對開本的書。他用大拇指翻了一會兒,才停在一頁上,然後把書開啟,放在爐子上,讀道:
“De Denasatis①。在這裡。”
①拉丁文:指劓鼻。
他接著讀下去:
“Bucca fissa usque ad aures,genzivis denudatis,nasoque murdridato,masca eris,et ridebis semper。①”
①拉丁文;將嘴巴一直割到耳朵,剔開牙向,割開鼻根,面具就完成了,你就永遠笑了。
“一點也不錯。”
他把書又放在木架上,嘟噥著說:
“不必深入追究了。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笑吧,我的孩子。”
小女孩醒了。她的問候是一陣哭聲。
“來,奶媽,餵奶吧,”於蘇斯說。
扶著嬰兒坐好以後,於蘇斯打爐子上拿起瓶子給她喝。
這當兒,太陽剛剛爬上地平線。紅色的光線打官子裡透進來,正好落在小女孩轉過來的臉上。她那兩隻一動不動地望著太陽的眼珠像兩面小鏡子似的,反射出兩個深紅色的圓點。眼珠子一點也不動彈,眼皮也是如此。
“瞧!”於蘇斯說,“她是個瞎子。”
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