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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善撓撓腦袋:「是……」
舒明悅回到了屋子裡,呆呆地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裡打扮成北狄姑娘的自己,還有那雙眼皮微微泛紅的眼睛,心中更難受了。
今日一見,彷彿有什麼困了她許久、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碎裂了。
她嫁虞邏那年,十七歲,早就過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可那卻是她第一次對男子有了怦怦心動之感,明知不可愛,還是忍不住動了心。
她以為兩人可以攜手走下去。
遺憾的是。
所有的一切在她二十歲那年就結束了。
愛?恨?還是怨?
不重要了。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何她還要耿耿於懷?
舒明悅咬了下唇,忽地起身走到銅盆前,取冷水,一點點洗去臉上淚痕,冰涼的水刺激著發燙的臉頰,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也捲走了最後一滴眼淚。
上輩子那條路太難走了,她不會、也不能再來一次。
虞邏是那樣冷漠寡情的人,有她無她,他都能過得很好,她再放下不,便有如自作自受,愚蠢不自知,她不能因為一個不可能的人,就讓自己變得整日哀憐愁苦。
等哥哥來,她就立刻回長安去,從此以後與他隔千里之遙,再也不會遇見了。
如此一想,舒明悅心中煩悶頓開,輕吐出一口氣息,伸手拍了拍臉蛋,便彎眸展顏。
彼時,千里之外的長安。
距離嘉儀公主失蹤已經過去了二十天,整個皇城依然籠罩著壓抑氣氛。
那日驪山溫泉行宮遭歹徒縱火行兇,姬崇文小臂上留下了一塊燒傷,姬不黷的腰腹被砍了一刀,性命堪憂,幸虧殿外有太醫一直等候,及時醫治,方才保住一命。
皇帝震怒,將抓到的幾個活口嚴刑拷問,得知又是淙家作祟,氣得面色鐵青,盛怒之下提劍將直接梟首一人。
京令尹額角冷汗淋漓道:「驪山到處都有馬蹄車輪的凌亂痕跡,方向往四面八方去,應是有人故意掩人耳目,逆賊口供說,淙術原準備走灞水南下,臣扣留了那幾日所有途徑的船隻,細細搜查後,並未發現公主痕跡,或許……也是掩人耳目。」
一邊說,一邊抬眼覷皇帝臉色,瞧見愈發青黑麵頰後,連忙又寬慰道:「逆賊如此大費周章綁走公主,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是為了挾持陛下,又或許是為了挾持定國公,應當……不會傷公主性命。」
應當不會傷公主性命。
……
可,若生不如死呢?
皇帝雙目赤紅,不能想像悅兒正在遭遇什麼,她是阿姐最疼愛的小女兒,也是他當成明珠養大的小公主。
「沈燕回呢!把他給朕叫回來!」皇帝吼道。
延嘉殿。
姬不黷盤膝坐在地上,腰腹上纏繞著一圈白紗,寢衣鬆鬆垮垮,懷裡抱著一隻小木箱,開啟來後,露出了許多殘缺的東西,一隻被火撩黑的金簪放在最上面,分外刺目。
姬不黷將它拿出來,指腹摩挲,冷白指尖上染上一層灰黑色。
據宮人說,那日表妹在殿外守了他很久,神色焦急擔憂,那些護衛和太醫都是她調來的,她身邊的宮人多一半都去救火,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被逆賊綁走吧?
而且,她去驪山行宮,好像也是因為他。
姬不黷沉默下來。
他原本以為舒明悅失蹤了,他會開心,可是發現並不是這樣,他心裡有一絲說不明道不明的奇怪感,竟然希望這一切沒有發生,並且擔憂她的安危。
她真的是被逆賊綁走了嗎?
那天晚上,裴家七公子也曾出現在驪山行宮,之後沒幾天,便事不關己回幽州去了。
姬不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