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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自己蜷縮成一團,許是連日來的顛簸疲憊,又許是身體高熱,她卷翹睫羽輕顫,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在此時,他們駐紮的水畔又來了一隊人。
這裡有水源,水裡有鮮美的魚蝦,在中原和西域間往來的商客不少人在趕路時都會選擇在這裡暫時駐紮。
淙術抬頭看了一眼,神色微凜。
原因無他,那隊人沒有押送的貨物,似乎是輕裝簡行,且個個身體強健挺拔,腰間懸劍,只需一眼便知訓練有素。
人還不少,約莫三十多個。
這是什麼人?
淙術心生警惕。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從長安一路追過來的裴應星。那天晚上事發後,雖然懷疑歹人可能綁了舒明悅北上,但沒有確鑿證據,正好北狄又來信,說是發現了烏蠻和賀拔的痕跡,一時間不急回去,便又在長安停了幾日。
直到在一處山坳的農家裡發現了可疑痕跡,裴應星終於確定了歹徒北上,去往涼州方向了,因而一行人快馬疾馳,不到兩日功夫便到了此處。
子善低聲道:「歹徒一路逃竄,走偏僻山路,恐怕腳程很慢,即便快些,沒有八、九日的功夫也到不了涼州,屠必魯那邊還沒訊息,這裡是通往涼州的必經之路,屬下估摸著,若是他們來,這兩日左右便能到了。」
裴應星淡嗯了聲,似是神色如常,但細看之下,一雙黝黑眼睛的微微赤紅。
他偏過頭,看了淙術一眼。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似有一瞬凝固。
淙術朝他頷首微笑。
裴應星淡漠收回視線。
那行人身邊有十幾輛馬車,似乎盛載著不少貨物,乍然看去,無甚端倪。兩方都未突兀地問對方去哪兒。道上的規矩,不問來去。
也十分自然的將帳篷隔出了一道分界線。
外面搭建帳篷的聲音不小,舒明悅從混沌中醒來,一張小臉泛紅滾燙,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爬起來倒了口水喝,透過那一點縫隙,她看到外面人來人往。
這是……什麼人?
舒明悅神色迷惘,卻在某一個瞬間,腦子猛地清醒了,她強撐著胳膊走到帳篷口,慢慢露出一隻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外細看。
來者人數頗多,個個身體強壯,手中有劍。
舒明悅睫羽顫抖,神色激動,這些時日他們一直在山裡趕路,走偏僻小道,見得最多的是山野村夫,何時見過這麼多人?
呼……
舒明悅細嫩的指尖漸漸緊攥,輕輕吐出一口氣,彷彿看到了希望。
這些都是什麼人?
收人錢財替人做事的走鏢人?還是商客?
他們穿的是中原服飾,是訓練有素的正經人吧?
舒明悅激動得想哭,挺翹鼻尖皺了又皺,緊蹙多日的眉眼也終於舒展開來。如果他們肯救她,她可以給他們很多銀錢,還讓舅舅給他們封官進爵!
如此一想,她心又急促地跳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心思已經轉了幾轉。
忽然,一陣橐橐腳步聲接近。
舒明悅立刻放下手中簾子,躺回去,彷彿正在休息。
那人瞥了她一眼,如往常一般捆住她手腳,這幾日,因為她表現安靜,他們晚上已經不堵住她嘴了,可是這一次卻用棉布死死塞住了她嘴巴。
舒明悅手腳綁在一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陷入深深的絕望中。
入夜,一場小雨綿綿而至。
連日來東逃西竄,諸人皆已疲憊至極,鬆懈下來的第一個夜晚,帳篷裡呼嚕聲此起彼伏。魏生卻沒睡著,他翹著二郎腿,仰頭看帳篷頂,聽著同伴的呼嚕聲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