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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聰抽個煙抽沒了?」
張國安倒不是在怪她,而是覺得孫聰在這件事上還不如成鈺懂事,當刑警查案跑現場摸屍體都是常事,哪有嫌髒嫌臭的。
「沒有的事。」
「你來也行。」張國安說,「她太害怕了,你先問問她的基本資訊。」
成鈺連忙應下,語速放緩問對方:「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名字,女人低下頭,小聲嘟囔了句。成鈺沒聽清,只好再問一遍,「請你聲音大一點行嗎?」
「劉賤妮。」
女人的方言並不難懂,她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就低下了頭,成鈺都要看不見她的嘴了。
成鈺握著筆,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按照正常的流程,她會跟對方逐字確認,可此時再問一遍,總覺得自己在辱罵對方。
「那你有身份證嗎?」
「沒,他們不給我辦。」
「他們是誰?」
聽到成鈺提起「他們」,劉賤妮本能地瑟縮了下。這個動作落在成鈺和張國安的眼裡,成鈺便知道「他們」一定不是好人;而張國安的眉頭慢慢皺成個川字,這動作,他太熟悉了,見過一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張國安問:「他們是牌坊村的人嗎?」
女人搖搖頭。
「那你是從哪裡逃到這裡的?」
女人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
「我們是不會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把你送走的。」張國安猜出她的擔心,「但是你要把自己的情況交代清楚,聽得懂嗎?」
成鈺發現她不會組織語言,於是將問題拆開問:「他們是你的親人嗎?你怎麼稱呼他們呢?」
女人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他們家裡,總會來親戚朋友吧?他們跟別人怎麼介紹你呢?」
這個問題女人會,脫口而出:「驢。」
成鈺在寫這個字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度,將紙都劃破了,咬著牙問,「那他們姓什麼呢?就是別人都怎麼叫他們?」
「周老頭、周老太,」女人似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下意識縮成一團,「還有……周麻子。」
「那你是怎麼離開他家到牌坊村的?」
「我難受沒幹活,他們就不給我飯吃,我餓得受不了,偷了家裡的餅吃,又怕周老太打死我,就走了。」
「他們不會關著你嗎?」張國安問,「你能走的話,為什麼不早點離開呢?」
「他們都養我好多年了,說是要不是他們,我從小就餓死了……」
成鈺想說,如果不是他們,她過得肯定比現在好,可這是在工作,只能管好嘴巴。她猜測對方應該是被人販子拐到周家當童養媳的,被拐時年紀可能很小。如果真是這樣,就很難查下去了,這個女人至少有四十歲了,不提她還能不能記得幼時被拐的細節,說不定都過了追訴時效了。而這樣過了追訴時效的案件,除非是重案要案,報請最高人民檢察院核准,不然都沒有辦法起訴。
「那你逃到牌坊村,為什麼要躲在……那裡呢?」成鈺沒有說出豬圈兩個字,「是害怕被人找到嗎?」
「我……」女人又不知道怎麼表達了,「都住的。」
「你在周家,都住這種房子?」
成鈺想再問問關于姓周這戶人家的資訊,卻被張國安制止了,「今天就到這裡,把她的資訊簡化一下,提供給孫聰寫通報吧。」
「那她怎麼辦?還沒問完呢。」
「帶回市裡吧。」
成鈺不知道這位老刑警在想什麼,張國安輕嘆了聲,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疲憊。雖然找到了「鬧鬼」的原因,但是成鈺卻覺得並不能就此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