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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持續發熱,安衾思看面前這些人圍在外圈的散開幾個,無奈撒了絲氣,不管不顧周圍人眼神,微弓背將唐零兒裙裳面上沾的菜葉,番茄,雞蛋汁盡數用手推開。
唐零兒楞痴瞧他一舉一動,等他的手到了自己鎖骨下方一點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羞色頓生,丟開他的手往後挪了一小步。
看他的手呆舉在空氣裡,唐零兒柳眉輕輕扭了扭,雙手不自在放在身前,再看他倆都是紅火喜服,這才有些意識今日要嫁給這人了。原來是真的……
「快來個人救我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要折了!」
「我的手可是用來寫書的!快,啊,快去找大夫!」
「啊!快去!我的手可比你們這些種菜抬糞的粗人金貴!啊!快!」
「快去!」
書生倒在酒潭裡,人如溺水不能叫喊,可每說一個字,在場的人就少一人,到他說完,安衾思站在他旁邊,眉皺,握上一雙粗製濫造的手,只聽嘎吱一聲響,伴隨書生驚啊,手掌和手臂重新成為一條線,他頭一仰疼暈了去。
「行了,都各進各家,阿恆你將他送到醫館去,別給銀子,看人救不救。」阮娘招呼一圈,打量般掃了安衾思一眼,瞧人都進去了,朝她笑道:「你終究還是來了。」
肺中早在幾年前就消失的怒氣,今兒莽撞冒了出來,安衾思看向唐零兒衣襟邊雜亂皺巴,硬聲穩重回了道:「嗯。」
幾米處,一略帶尖銳驚恐的「師兄」鑽進她們耳畔,易宣急性匆匆奔了過來,看他師兄身前濕了一灘,地上還有堆成小山的糧食,聲音正處變音期,使勁撐出男子氣概問道:「我就上個廁的功夫,這是怎麼了?」
安衾思口中「無」字已到嘴邊,易宣卻忽然跨到阮娘身邊指著她大震喉嚨:「是不是你!我就知道娶唐零兒是個幌子!你就是想藉機找人羞辱我師兄!」
阮娘眼角攢笑,微點頭示意安衾思先進去,對這個跟自己死去兒子差不多年紀的孩子生不出脾氣,將他指著自己的手打飛,笑說:「才走了一群大瘋子,又來個小瘋子。今兒果真要衝喜了。」語畢,懶洋洋慢步走進書緗閣,看白居寺方向再無人來,暗垂頭顱瞧閣內唐零兒為中心圍了一團,安衾思為中心又圍了一團人,尖提嗓子嚴厲道:「還不快都換好妝來!」
青兒由於久廁未歸一直拉住唐零兒問話,卻被姐妹們嫌棄推開,只提這兩個紅衣有情人兒隔著臺角眉目傳情。沒有往日一鬨而散,琴兒起頭說:「阿孃,我們不重要,換什麼衣服,況且我們也覺著穿這身衣服才是最好的,是不是?」
終聲鶯鶯燕燕附和,琴兒越發跟酒蒸似地說胡話:「阿孃,就穿這身衣服拜高堂嘛,哦,反正最後還不是要脫了,還不如他幫零兒脫呢。」說著將安衾思信手一推,身邊人全數散開,只留她們倆人包圍中間。
衣角水漬漸漸乾透,兩隻鴛鴦退潮在岸上相遇。門廳紅光照進,樓上扶手竹欄安上盞盞小紅燈籠,映襯臺上兩丈猩紅簾火動人心,梨花木色桌椅橫躺東西兩邊,美饗逐漸遞上。唐零兒早熟悉眼前一切,頷首低頭看地上兩雙鞋,一紅一黑,還是覺得有些不切實。在大家攛掇下,抓起安衾思的手,執掌相觸,這是第二次捱上他的手,第二次就要嫁給他了嗎?
粉腮玉頸頭微仰,唐零兒感受到他手心熱地發濕,明白似地對上他顧盼神飛似的雙眼,可一溜煙,還沒看夠,那人就轉過頭去。
阮娘看易宣將就般進來,便命阿恆放鞭炮,一口銀牙大露笑答:「好!今兒我們都穿這身。」
噼啪亂蹦,響透天上地上人間十里,驚飛山頭一群野鳥,撲撲翅膀越過一個光頭老兒往高山上騰。
往日姑娘們表演樂舞的臺,今兒在正中設了一張供桌,一塊長黑木牌位字跡深刻「天地君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