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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
蝴蝶花盛開,敗落。黃白的蕊心透不出一絲水心,喉嚨也跟它一樣渴了,整夜整日未進食的原因在青兒替她推開窗,在她看見一陣陣飄來的櫻花雨時,煙消雲散了。她又重新養了很多蝴蝶花,好似就喜歡它們孤單而又美麗的樣子,在姐妹身邊,在書緗閣裡,總是盛開,從未凋零過。
唐零兒想起來了,想起櫻花雨下坐在屋簷上一個光頭和尚的面貌。細眉微蹙,她怪自己竟然能忘掉這一幕。不斷強調自己喜歡那人,也是因為像這樣的緣故吧。
「零兒,你記起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朱承星眸中動容,將腦袋扣在她肩膀,平時吊兒郎當的聲調微微有些發顫。見唐零兒沒反駁,任由他抱緊,又急忙添道:「之前是我太衝動了,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該在書緗閣……不對不對,白先生說只能等你自己恢復,我陪你一起記起更多,好不好?」
朱承星說得激動,雙眼釘死地板,等意識到口不能控時,才仰頭一瞧,旁邊還有個女子。一雙不大不小眼角微微上翹的眼睛開始溢位一顆顆露珠似的晶剔,他沒由來心慌了一下,又忽然更貼近唐零兒溫暖的胸懷,那股讓他感到不舒服的不適才消停下來。從小除了見他妹光屁股,沒見過她身上還能有什麼讓他記憶猶新的。
「妓女!她只是個妓!」氣息不勻,朱苓星費力從嘴裡擠出話,鼻峰到鼻尾滑了一條又一條透明的淺水波,在小小的鼻頭上聚集,還沒等落下,就只聽重物啪的一聲,水珠四散,鑽進了灰塵滿跡的地板。
朱承星微微愣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瞥見地上三兩點的淚跡,忽然他打出的不是朱苓星的眼淚,而是她的血。他抬頭看了看唐零兒,期待她會說什麼,會說「我記起你」嗎?
或者……
「去找她吧。」唐零兒嘴角含笑,上午那場似是而非的大笑似乎還未消去。
「去吧,她一個女孩不安全的。」像看出了朱承星的猶豫,唐零兒微微朝他搖了搖頭,腦海里隱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但回憶往往最靠不住,她添道:「不用擔心我,現下我應該是最令人不牽掛的,有易宣他們呢。」
說完這句話,唐零兒緩緩眨了眨眼皮子,又收進自己的困惑,在看見朱承星轉身離開後,才突然問自己:衾思也是像他一樣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吧,自己不用讓她牽掛,讓她專心去做她應該做的事不就好了嗎?
私心裡,朱苓星的話又悄悄爬上她的心頭。
守在門外聽了一段愛情閒話的易宣,看朱苓星和朱承星依次從他眼皮邊滑過,他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現在的朱苓星不就是當初的他自己嗎?
「我們回家吧。」
正靠在門上,摸著掛在脖子的象牙鏈子,冷不丁聽見唐零兒這聲話從屋裡飄出來,易宣立馬挺直身板跨進去,問道:「你是在跟我說?」
「還有別人嗎?」
「不回,都到這兒了,打退堂鼓怎麼回事啊。」颳了刮發癢的喉頭,易宣震震嗓子回道。
沒了責怪易宣一腔草包血的興致,唐零兒笑了笑,貌似想起了不久前還這樣義無反顧的自己。
「你不回,我回了。」摞下話,唐零兒沒多言語抬腳就走。易宣乍舌拍腦,沒想到她會來這招,他也要撐起面子,「你回吧,叫白訶跟你一起,正好讓我清靜清靜。」說完便一屁股坐在座椅旁。
「好。」二話沒接踏出房,走之前唐零兒還留了一句體貼話:「桌椅板凳全沒擦,你留在這裡,順便把邊上其他三個擦乾淨。」
易宣一聽跟猴子跳樹似地蹦了起來,看她頭也不回真的走了,連忙追上去說:「你昨天還在那兒吆要找師兄,今兒就要回,你是不是哪兒真出問題了,叫白訶給你看嘛。」
「要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