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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薄衫裙肩上垂了條白花披帛,唐零兒承著日光沿街道左探右望都沒尋到青兒,到她最喜歡的河邊,也沒尋見。倒把自己趔趄跌進水裡,索性揣了幾腳水,染了濕意的裙角透成森綠,坐在濃陰柳樹下清風送爽,恍恍惚惚眯上眼卻怎麼也憶不起之前的事,除了昨日,就連前日她都一片模糊。
小鎮人稀,午後都在家躲陰涼,偶爾疾馳而過的商馬遊人當泰安是個休憩驛站,走的都是正道,小河邊流水潺潺春風暖,唐零兒忽然聞見陣慢跑聲,連撐著柳樹身往外看,不是青兒是誰。
人越往前走,影子便縮地越小,她忙喚出聲卻沒人理,也連跟上前看青兒要做個什麼。小腿間的衣裙貼在面板上,重重把唐零兒往下拉,遠處手掌大小的人終於在她氣喘吁吁快耐不住的時候停了下來。
鑽進小巷,石壁散寒氣,唐零兒忍不住打了個顫,瞧青兒呆在弄口腦袋朝禪院望去,倏然而至的起伏讓她哽了話音,腳步靠近也跟著青兒仔細度量這黃葉沾滿屋簷的歇山頂鋒,坐了個三彩瓷光頭和尚,門廳冷落,進去了兩個農夫衣裝的人就不再有人煙,唯有個布衣小和尚在門廳掃落葉。實木刻板上筆力遒健,刀工精細刻出:白居寺。
泰安是個小地方,可這靠山出界的寺廟在街角最尾端,她從來沒有來過,阿孃也從不讓她來,只每日依在樓闌邊,瞧這廟內尖凸的粉苗苗,先是一朵後是一簇,再長成現在抬頭都能躥進雲堆裡的模樣,進瞧了,似乎都能從空氣中逮出點味嘗。還有那和尚,也是她對這寺廟的記憶。
「嘿!你幹什麼!」青兒壓低聲朝她叫。
「應該是我問你幹什麼啊。」瞅見那小和尚也往這邊望過來,唐零兒才往回踱步在她身邊。抿嘴蹙眉不說話,兩眼直勾勾盯著廟裡,伸長脖子往來望去。
「你想進去?為什麼?」
掃帚聲還在地面上掃來颳去,青兒音腔多了些無奈,靠在牆角不似平常嬉鬧:「柳公子昨日讓位僧人給救了……」
側臉看青兒,唐零兒瞧她眼裡靡靡不振,殷切道:「那我們進去。」
青兒搖頭,鈿花玉貝簪子搖搖生冷光,凝眉看向她:「我身不乾淨,不能進廟了,你可以進去,幫我看看柳公子,成不成?」
唐零兒還未理清她說的大意,手裡就被塞進她頭頂上的簪子,「和尚進去了,你去幫我把這個拿給他,跟他說我會等他的,只叫他別嫌我……」
慧悟不得青兒的感受,眼梢流溢的水珠,唐零兒還沒伸出手替她給擦乾淨,就兩步當一步被推進了白居寺。
門外樣貌令人恓惶,進了內反倒漸漸剝開雲霧似的,目之所及看不足,不比書緗閣一間庭院,禪院裡依山向陽,穿廊從石頭階往上走,下為庭院,上為園林,綠林落影親壤院中央,幽幽尋到寺廟影,抬眼望,低山邊邊三座比那大廟稍小的廟宇,熠熠生輝坐了幾座佛像。
蟬聲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唐零兒攥住胸口驚了一驚,從那櫻花瓣瓣雨收了神回來。左旋右轉盪開路,庭院只有她一人,忽而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連躲在樹後遮住自己。
虛眯眼鬆了氣,不過是剛倆農夫從左邊廟裡頭出來。後背生出些薄汗,腳下滋味不好受,唐零兒捏住衣角給自己送風,舒爽愜意,思量往哪兒尋那柳公子。耳邊忽軟軟地渡進古箏清吟的亮音:「施主,可否需貧僧幫助?」
一雙玉白小手掌在樹身,唐零兒點腳慢磨從下而上,看見個青黛裹身的寬泛僧服之下勾勒出瘦壯的腰臂曲線,在順眼直上時,往樹身又靠了靠撐住自己。輕裳白顏水為眼,鼻尖和唇間都現出毛鋒似的稜角,鬢腳整潔依稀能瞧出當發覆在上時是怎樣的翩翩公子。
陽光從他胸前度過肩頭,唐零兒才推開那飛雨極烈的櫻花樹,瞧它呼呼又下了幾片,才緩緩露出笑盯住那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