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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車水馬龍。甚至除了裡頭飄出的音樂聲,便是一陣古怪的寧靜。
雪下得很大,田籮沒有穿外套。雪花落到肩膀上,竟然完全不冷。也許,是她自己太冷,連雪花,都比她更溫暖。
既然如此,就讓她這麼一直冷下去吧。溫哥華,真是一個冰冷的城市。
一隻溫暖的大手,突然緊緊地覆上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轉了個身。
來人也沒穿外套,修長的身板,一色的白,比雪花還耀眼。
莫小白。
原來,他竟然是這樣溫暖的一個人呀。
田籮眯了眼,手不自覺地伸進大衣的口袋裡,捏緊了裡頭米娜送她的小雨衣。
(27)
其實,莫小白真的是一個溫暖的人。從以前,就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用最能溫暖人的方式,站在她的身邊。
他總愛把她照顧得很好。就好比送她的花茶,就好比藏在錢包裡的鑽戒。
所以,在他躺在病床上的這一刻,田籮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般想要陪在他的身邊。
可惜,病人似乎是不大願意領情的。其實也輪不到她來陪,莫小白單位裡的人來得飛快,給帶來了各式各樣的日用品、補品、鮮花、水果,還給安排好了特護,更按照醫生建議,在星級餐廳裡給定了一週的健康套餐,準時準點的派司機去領了送來。
莫小白醒了,自然是會傷口疼得難受的,卻一聲也沒吭。面色蒼白地吩咐特護,他不想要任何人打擾。當然,這個任何人,包括了田籮在內。
田籮一早打電話到公司請了假。輾轉反覆,卻最終遭到被驅逐的命運。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總是這樣的麼?這就是莫小白。總是在她心甘情願地靠近以後,再無情地把她推開。
田籮覺得自己很累。身心俱疲的累。許多事,已經不願再較真。最好,能夠淡忘。最好。
回了家,卻仍是睡不著。正巧母親難得的也在家,書房桌子上堆著厚厚的好幾十本劇本,正埋頭翻著。看田籮這時間回了家,忍不住喊到跟前責備兩句:“多大的孩子了,一點把握不好分寸。這又跟誰鬧騰到現在,連班也不上了?”
田籮低著頭,隨手拿了本劇本翻。裡頭正好是男主角在跟女主角求婚的戲碼。田籮翻到標題一看,是個偵探劇。真是,無論什麼劇種,無論什麼角色,都逃不過這種命運。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問了句:“媽媽,你說,我是不是該找個人嫁了?”
本來只是隨意嘮叨兩句的女主人,聽了這話就抬了頭,看田籮一臉的茫然,笑了,把手中的劇本放下。“田籮,媽媽這些年愛帶著你去相親,並不是要逼著你嫁人。是希望你能更幸福。”
一頓,伸手摸了摸田籮的腦袋:“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知道……”田籮覺得母親的手很暖很軟“不知道,算不算是喜歡。”
“媽媽,我小時候,覺得自己要像田螺姑娘。就是童話裡的那個。雖然她只是一隻田螺,甚至都不是人類,但她明知跟農民的差距那樣的大,還是選擇守著農民,一心一意,無論地主如何搗亂,致死都沒有改變。”
“可是,現實中沒有農民,守著,會傷心。”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無辜的偵探劇劇本封面上。
“傻孩子。”田家女主人先伸手把劇本移開,才給田籮拿了紙巾擦眼淚:“是哪個幸運的傢伙?我們家田籮可是打小人見人愛。改天帶來媽媽幫你罵他。”
田籮搖頭。
“田籮,要懂得珍惜眼前的人。也要懂得原諒和退讓。”許多時候,維繫一段感情,除了付出,更多的是珍惜,原諒,和退讓。母親的話,田籮懂得。糾結於太多的過去,介懷於太多的恨意,最終導致無法原諒。矇蔽了視線,看不見對方的付出和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