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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葉文栩,行監察百官之職,難不成,這李徵是想請葉文栩彈劾誰?
太后穩坐於高臺之上,冷聲質問:「李徵,你今日之作為,不給哀家一個值得信服的理由,哀家可是能治你不敬之罪的。」
許多人心中已有自己的算盤。
他們有的人是正巧要面見太后,有的則是隨著御史臺的監察御史來湊熱鬧的,但大多數人多多少少的,對這次的鬧劇有幾分知情。
這李徵在李家雖為庶子的名分,實際上卻與家僕無異,誰都能爬到他頭上啐口涎,他們猜測,或許這刀疤劉的身份不簡單。
但即便是不簡單……即便是與李縉本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在他們的眼裡,李徵也並不敢多說什麼。
因為他到底是李家的人。只要一天在李家,他便要依附李縉而生。
有人捋起自己的鬍鬚,在心中感嘆,今日恐怕又是一場無甚所謂的鬧劇了。況且李縉已啟程去衢州,現下恐怕早已乘著馬車順水而去了。
他們再次看向孤身立於紫鸞殿中央的這個青年。
太后極具壓迫性的目光罩下,並不能壓彎他的脊樑,亦不能擊退他的目光。李徵不卑不亢,聽不出太后言語中的威脅,躬身行了個規規矩矩的大禮。
他開口了,說的,卻是一句令四下皆石破天驚的話。
「回太后娘娘,臣想舉報父親李縉李大人,以權謀私,勾結私鹽商販,從中謀取暴利,危及我大周國運。」
此言一出,無數人的目光刀割一般,齊刷刷落於李徵的肩背之上。
李徵這是在說什麼!
當真是不要命了!
太后表情未變:「哦?」
大殿之上,無人不覺氣氛冷凝異常。
監察御史卻在此時飛快地瞥了一眼太后——他是衛漣派來告狀的,亦是來與李徵周旋的。早在數月之前,李徵的異動便出現端倪,李縉他們並非毫無察覺。
一些為李黨做事的人,事先都會立下死志,刀疤劉就是其中之一。若途中有暴露的危險,則會自戕以保全上位的利益鏈條。
刀疤劉失蹤後,李黨一行人便察覺到其中的不對,最終順利按計劃任其自殺以掩蓋真相。原本此事應當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誰知其中還有秦家的手筆!
李徵竟也真的這般妄為!
他想害死自己的父親、拉整個李家下地獄,難道自己也不怕死嗎?!
李徵李徵,你可是姓李的啊!
監察御史上前叩首,言辭懇切道:「太后娘娘,其中必定有誤會。御史臺曾查封過諸多民間販賣私鹽的商販,也剿收過不少賊子的贓款,這些名單的處置都是由葉大人親自蓋章的,怎麼會與李大人有關呢?」
說著,他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在一旁裝透明人的葉文栩:「葉大人想必亦是如此想的。」
這意思,便是想拉葉文栩下水了。葉文栩若是不想被牽扯進來,必定要為李縉說上幾句話。
要是當初衛漣大人不攔著李徵便好了。監察御史想,讓他拎著刀疤劉的腦袋進御史臺,總比讓他將這事捅到太后跟前要好得多。
可惜,已經暈厥的衛漣大人,沒有機會後悔了。
葉文栩在原地踟躕片刻,終是嘆息一聲,出列道:「既然應寒如此篤定,太后娘娘便聽他說說罷,若真有遺漏,老臣甘願受罰。」
監察御史臉色一青:「葉大人!」
這群豬隊友!
他急得團團轉,卻也不敢多說什麼。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李徵孑然一身,倒真成了他這把天捅出個窟窿的最大憑證了。
只期望李徵真的拿不出什麼證據……或者……
或者李徵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