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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小小的丫頭卻是知道了什麼似的，迎上來，趴在她膝上，眨巴著眼，奶聲奶氣喚她一聲&ldo;姑姑&rdo;，天香摸摸她腦袋，勉強笑笑。
馮素貞從裡頭走來，追尋著天香的身影看去，還未言語便被來人打斷。
&ldo;素貞，伯父的腿可嚴重?&rdo;
&ldo;哦，這個，說不上來嚴不嚴重，需慢慢療養。&rdo;
&ldo;這便好，不然我的罪過可大了。&rdo;
&ldo;我明日燒些青石灰帶來，你將其撒在房裡，好除濕。&rdo;
瞧他們這相敬如賓的樣子，再跟個小娃娃，多像是溫馨的一家子。
而自己，倒是多餘了。
天香看著澀然，輕咳一聲，撫開小安樂的手，欲起身離去。
&ldo;你先忙吧，我找林景年喝兩杯去。&rdo;
&ldo;等等，&rdo;馮素貞將她緘默與不自然的躲避看在眼裡，推開李兆廷，跨步過去抓住她皓腕，&ldo;不準去!&rdo;
&ldo;我……&rdo;
腕間力道重得很，她正欲反駁，對上的，卻是那人勃然蹙眉的嚴肅模樣。
&ldo;早上宿醉的教訓可還記得?&rdo;
&ldo;我口誤!就是去那玩玩兒!&rdo;
&ldo;……&rdo;
&ldo;真的!&rdo;發誓狀。
天香說得真摯。
她的演技見長，眼眶的紅暈卻是沒及時散去。
馮素貞低嘆，鬆了手，旋身對房裡的馮少卿與其身後的李兆廷分別道了別，便往外走去。
&ldo;走吧。&rdo;
&ldo;去哪兒?&rdo;
&ldo;不是想去林公子那兒麼?我送你過去。&rdo;
天香知曉這人定是說不聽的，便順了她的意，溫溫順順跟著，一路上不說一句話。
蒼蒼竹林，她們行步其中，兩位侍衛在不遠處跟著。
這回，天香很沉得住氣，倒是一旁的馮素貞，欲言又止模樣，慢慢吞吞，直到走到了城中一間客棧門口，與她相向而立，才似要說些什麼。
&ldo;怎麼了?&rdo;
她要說什麼呢?天香不明瞭，卻也不會期待，只淡淡地問。
&ldo;我……&rdo;
裡堂，林景年正從樓梯上走下來，朝她們的方向揚聲打了招呼。
&ldo;早些回來，我在藥鋪等你。&rdo;
&ldo;好的。&rdo;
第12章 當局者迷
(一)
天將暮。
門外街上行人稀疏了些，看這時辰，已是酉時將近，便加緊了手頭的動作，卻是弄巧成拙，那細細節節各色的藥物散落了。
&ldo;瞧我這手拙。&rdo;馮素貞急忙去收拾，對坐於明堂偏側長椅之上等待的老農歉笑道。
&ldo;馮大夫，可是有心事?&rdo;後者見馮素貞似是心不在焉，便由此發問。
她只笑笑不答。
&ldo;來時便見馮大夫正端詳著那把白玉梳子，&rdo;老農自視是看破了女兒家的心事，朗聲笑道，&ldo;所謂&l;結髮同心，以梳為禮&r;，這梳子是李夫子送的吧。&rdo;
&ldo;李夫子真是有心人吶!&rdo;
&ldo;到你二人成親之日，我定給你送來兩隻，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