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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正當喻姝開始質疑起裘淨的辦事效率後,物業上門了。
“意思是,我今天要搬走?”喻姝閒閒一笑。
物業奉旨辦事,沒半點回轉餘地。
“喻小姐別為難我們這些蝦兵蟹將。”鬱寰集團可是他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簡直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太陽落山前,我一定搬走。”
這間屋子沒多少屬於她的東西,連刷牙的骨瓷杯都價值上萬。衣櫃的半壁江山都是男士襯衫和西服。
喻姝拖著三個行李箱上了計程車,卻在路過的一家便利店先行下車。
她對鬱拾華的底線摸得清楚,卻拿不準手下人會自作聰明到哪個地步,她在鬱寰任職四年,暗地裡看她不爽的不在少數。
萬事留一手。
買房時喻姝還糾結過因為社保的緣故辦不出產權證,這會兒卻感嘆冥冥之中都是天意。
憑誰也查不到她住在哪兒。
她拖著行李箱慢吞吞地走,很快,假山環繞、氣質如玉的牌匾映入眼簾。
明府。
這是壹錦溫氏五年前在燕京開發的高階直屬小區。
她仗著同溫禾的關係,以最便宜的價格拿到了一套最小面積的高層住宅。明府重頭戲的洋房和別墅……是萬萬不敢肖想的。
樓層在腰帶位置的三樓,只比頂樓和一樓貴了千元每平,喻姝十分知足。
昨天她就知會物業幫她叫了保潔,今兒推門一瞧,窗明几淨,簡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她連沙發茶几都沒有買,設施齊全的只有廚房和衛生間。
還是自個兒的房子住著安心。
喻姝咂了咂嘴,唉,有一說一,也是她自己犯賤。某次事後,大抵是折騰地盡興,鬱拾華摟著一絲不掛的她,說要叫人辦過戶手續。
把那套又大又貴的大平層送給她。
她硬是扯著物業費太貴給回絕了。
其實……這就是鬱拾華送房子的心不夠虔誠了。溫禾就免了她的物業費,鬱拾華到底是冷清薄情的性子,被她婉拒產生幾分不快,便也懶得上趕著獻殷勤了。
他一貫如此,若自己有三分不爽,定要旁人賠上七分代價。
喻姝一面回憶一面自嘲,手下利落收拾著幾件貼身衣物,和日常生活的瑣碎之物。
可能是她搬得太過爽利,或是鬱寰法務部的效率過高,不出三天,她居然接到了法院的電話。
喻姝有些傻眼,法院訴訟的流程啥時候走得這麼飛毛腿了?勞動仲裁和調解的程式呢?
“我自己過來一趟。”
喻姝沒去打擾嬰嬰,昨兒晚上刷到她的動態,正忙著一樁建築公司的大案,熬了好些天了。
“喻小姐並不接受調解。”
喻姝靜靜看著李頌,對上辦事員的問詢眼神。她點頭道:“我這會兒拿不出來違約金。也不會回去上班。”
辦事員吶吶無言,直接在電腦上走起了流程。
“什麼時候開庭?”她知道鬱拾華動真格的了。大抵除非她跪下磕頭,否則是不可能善了的。
李頌抬眼看她,半晌才道:“下月10號。”
有錢有權真的好,連法院都能加班加點。
“鬱寰是市值十二位數的上市集團,是全球百強公司,肯定遵紀守法,是不是?”喻姝刻意咬重了那四個字。
大庭廣眾之下,身處法治之地。
李頌自然頷首:“自然。”鬱寰的皇太后幹了那麼多年的檢察長,鬱拾華他爹再混賬,還能扯兒子親孃的後腿不成。
畢竟都是相輔相成,鬱寰這些年能坐穩燕京頭一把交椅,這裡頭哪能沒有季家的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