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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巖面色白了白,心中暗暗叫苦。他以往辦案,何曾如此仔細地搜尋過現場?他剛調入京兆府府兵刑捕團中時,帶他的前輩也未曾如此教過他。以往辦案,都是上官說抓誰就抓誰,出力氣就可以了,他何曾動過腦子?長安城是帝都,普天盛世這麼多年,長治久安。天子腳下,誰敢犯法?即便有,也都是些巷裡坊間的小案子,案情都不複雜,指向也非常明確,像慈恩案這種複雜大案,十數年難得一遇,他也是從未碰到過。他一個軍中大老粗,又如何能發現這些細節?不論如何,這個失誤是已經犯下了,他連忙上前嚮慕容輔欠身施禮道:
&ldo;下官疏忽大意,請府君責罰。&rdo;
&ldo;罷了,先聽沈翊麾怎麼說。&rdo;慕容輔沉著臉道。
&ldo;杜校尉可曾注意到火盆中的異樣?&rdo;沈綏問。
&ldo;吾至案發現場時,這火盆就是擺放在那裡的,吾等都未曾動過。這其中的木炭為何會這般少,吾亦不知。&rdo;杜巖回答。
沈綏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她走回去,將火盆放回原處。接著,她來到牖窗邊,仔細觀察窗框與插銷。一邊檢視,一邊繼續詢問:
&ldo;某想再請教圓惠師傅,寺中是否為化雪撒過鹽?&rdo;
&ldo;正是。&rdo;圓惠回答。
&ldo;但是撒鹽的地方有限,是否?&rdo;沈綏又問。
不等圓惠回答,妙印法師便解釋道:
&ldo;這些年鹽價居高不下,即便是粗鹽,寺中也購不起太多。因而只是一些重點的院落、必經的道路有撒鹽化雪。這也是沒辦法,這些日子雪下得太大,水陸法會將近,寺中若是積雪太深,實在有礙出入。&rdo;
確實,誰都知鹽之珍貴,尋常百姓家一點鹽都捨不得用。也就只有財大氣粗的皇家貴胄才有那個財力去撒鹽化雪。妙印言下之意,若不是近期要開水陸法會,寺內是不會去撒鹽化雪的。
&ldo;方丈院院裡可是撒過鹽?&rdo;沈綏問。
&ldo;撒過的。&rdo;妙印答道。
&ldo;事發前可撒過?&rdo;沈綏又問。
這次,圓惠答道:&ldo;事發前日清晨撒過一次,之後白日都在下雪,傍晚時漸止,地面上又積了厚厚一層,所以小僧傍晚時又撒過一次。&rdo;他頭腦倒是很清晰,回答得有條有理。
&ldo;圓惠師傅,平日裡居住於何處?&rdo;
&ldo;小僧就住在方丈院的東廂房中。&rdo;
&ldo;案發當晚,你什麼動靜都沒聽到過?&rdo;
&ldo;不曾,因為小僧當晚並不在方丈院就寢。小僧那晚因為要與幾位師兄師弟謄抄佛經,傍晚為方丈添了炭火,在院中撒了鹽,掃了雪,便離開了。徹夜都在翻經閣之中,清晨回來服侍方丈起身,就發現方丈出事了。&rdo;
&ldo;為何徹夜謄抄佛經?&rdo;沈綏疑惑。
&ldo;……&rdo;圓惠不答話了,目光畏縮,看向妙印。妙印嘆了一聲,道:
&ldo;原本,為了水陸法會,吾等忙碌兩個月,挑選了幾冊新翻經書謄抄,是預備贈送給參加法會的來客們的。但是就在事發前兩天,這批謄抄好的經書不翼而飛了。無奈之下,只得每日每夜指派僧人輪番去補救,希望能趕上法會。看管這批經書的人是圓惠,他責任最大,因而幾乎每日都會去謄抄經書。&rdo;
經書被盜?又是一條新的線索,沈綏暗自沉吟,一時不再發問。
接著,她又在書架、書案等位置仔細檢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