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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時分,醫生又來看過一次,蕭醉吟問:“怎麼還沒醒?”那醫生道:“差不多了,該醒了,你可別下重手,又昏過去,我可不管了。”
墨如鴉醒來時就瞧見一個男人在脫衣服,蕭醉吟丟開手裡的蜜色襯衫,撈了一件純白的正式款穿上,瞧見墨如鴉睜開眼睛,說了一句:“醒了?醒了自己換衣服去吃東西,我晚上要回家,不能陪你。”他邊說邊繫上領帶,然後走過來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墨如鴉一臉茫然,蕭醉吟長臂撈起沙發上的西裝,關門走了。
典雅的沙發上丟著昨日蕭醉吟穿過的霜色雲錦長衫,還有他剛剛脫下來的蜜色休閒襯衣,那一頭擺著一套明黃色的小洋裙,還有一對裸色小高跟,墨如鴉舉起明黃的裙子,笑了笑,又原樣放下了。明黃色,皇家的顏色,允炆可以穿,他的皇后可以穿,自己是誰,斷然是沒有資格穿的。
墨如鴉到鏡子前,將自己的長髮綰起來,又在房間裡找到一支鉛筆簪好,身上的硃紅長裙有些皺巴巴的,她稍微理了理,就出了門。午間的賭場尚未有人潮,大堂裡幾臺賭桌上有幾個日夜廝殺的賭鬼在鏖戰,昨日的女人從星河樓上走下來,竟也無人注意。墨如鴉其實就住在賭場內的酒店裡,星河裡頭有三間酒店,一間是星河自己獨資經營的,就叫星河酒店。另有兩間都是國際大型連鎖酒店與星河合作開發的,墨如鴉住在星河最邊上那間酒店的十九樓。
墨如鴉回去以後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正要打電話叫餐,門鈴就響了,竹文手上提著兩個袋子,問她:“是不是餓了,這裡有豬腳飯,還有魚片粥,有隻燒鵝腿,還有蟲草花瘦肉湯,夠不夠,不夠我再去買。”如鴉笑道:“夠了,夠了,不要買了。”
竹文盯著墨如鴉的手,“痛不痛?”
墨如鴉晃晃手指,連連搖頭,“不痛,不痛,我自己下手,有分寸的。”
竹文點頭,說她:“阿墨,你太著急了,這種手段不高明,騙不了蕭家人的。蕭曼卿昨日沒揭穿你,是他在幫你。”
如鴉飲了一口湯,被燙一下,竹文趕緊遞杯水給她,“吃慢點,燙。”墨如鴉點頭,笑道:“蕭曼卿不幫我的話,那檔案他也別想要了。”
“你埋在蕭醉吟身邊,要注意玉蝴蝶的去向,我感覺蕭大公子和玉蝴蝶的關係並不那麼好。昨日星河這麼熱鬧,玉蝴蝶都沒來,蘇伯同我說,她在同青旗的許何之看戲。”
青旗過去是個幫派,老大就是已經過世的蕭白蕭老爺子,當年英修、竹文的爸爸竹溪,還有如今在星河做安保的蘇皓都是青旗的人,後來港澳迴歸了,青旗也不做幫派了,改行做生意。現今的青旗,是蕭氏底下一間大型物流公司,手上大小船隻不下百艘,是繼星河賭業後最大的一顆搖錢樹。現在青旗的負責人許何之,就是蕭氏國際最大的外姓股東。
墨如鴉吃下一個雞蛋,又喝一口湯,末了,她又問一句:“修伯當年是替誰頂罪,是青旗的弟兄嗎?”
竹文遞給她一張紙巾,示意她擦嘴,回道:“是許何之的獨子,他一年前跟著蕭三公子上賭船出了公海,再回來就丟了一隻手,說是出千,被人斬了手,如今還在瑞士養病。蕭三公子肯定要負責,許何之逼蕭家人攆走了蕭三公子,三公子在外頭整整一年沒回來,最近總裁說自己身體不好,想見兒子,蕭三公子才露面。”
“就是說修伯替許何之的公子頂了罪,可這位許公子又被人斬了一隻手,那當年是誰同意拿星河千分之三的股份出來賠償給修伯的?”
竹文飲一口水,說:“當年修伯頂罪入獄,是蕭老爺子親自捧了星河的股權書拿去監獄給修伯簽名的,並說好了,如果他不在了,無論是誰當家,都要守規矩,叫修伯相信他,相信蕭家。蕭老爺子五年前過世,修伯三年前才出獄,修伯出來的時候蕭老爺子已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