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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哼,還不就是變相地說她長了張圓盆臉嗎,哼!
偏偏還要說得好聽,說什麼“面如滿月”,呸呸呸!
然而現實不留給她義憤填膺的時間,上樓又折返回來的紀晨陽從樓梯上貓出頭來問:“前胸貼後背了,快點兒同志們!”
沙世的自助餐頗為豐富,海鮮品種繁多,幾人正大快朵頤,忽有電話找紀晨陽,他接了電話回來後神情沮喪:“蘇州工業園那邊手續都辦齊了,工人也招的差不多了。”
“喲,恭喜恭喜,”符清泉伸出手來拍拍他肩膀,“來來來,預祝我們未來的國產手機巨鱷,將要從我們這個小山溝裡爬出去了!”
紀晨陽哭笑不得:“哪兒跟哪兒呀,還早得很呢!阿粵說早期交給別人做不放心,他家裡現在人多口雜走不開,要我過去看看。”他瞥瞥南溪,頗有些不情願地補充道,“阿粵還說要我去K市他那裡跟技術人員都打個照面,我估摸著這回真的要開始忙了。”
“這個初期嘛,都是這麼過來的,”符清泉安慰道,“你這算好的,一路批地建廠都沒什麼麻煩。我當年可慘呢,真是帶著鐐銬往前跑,接手的第一批單子看合同毛利能有上百萬,等真正做完,大廟的菩薩小廟的方丈,一路摸爬滾打過來,倒賠了三萬多。我也不說別的,先給你做點心理準備,不到開工前一點甭想裝修隊給你裝修完,做到1/3肯定有熟練工要跳槽,再1/3會有有關部門來查手續,最後1/3最要命,不定哪裡冒出來的妖魔鬼怪,卯足了勁要讓你功虧一簣,你別急,慢慢來!”
紀晨陽重重地點點頭,又很歉疚地朝南溪望望,肉麻兮兮地說了句:“乖啊,我爭取中秋前回來看你的公演!”
一句話說得南溪老大不好意思,又是在桌上,大家明明都聽見了,偏偏都跟沒事人一樣。尤其是肖弦,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特別誇張地伸著腦袋說:“今天的月亮好圓啊,像個大盤子!”
因紀晨陽要儘快去K市和師兄阿粵會合,吃完自助餐便取消了晚上的節目,看天色不早,符清泉便催紀晨陽早點回家收拾。紀晨陽本想明天就要出門,預備今天送南溪回去,怎麼也要訴說點離愁別緒什麼的,轉念一想回得太晚家裡母上大人定要疑神疑鬼,只得作罷,照符清泉的安排他送順路的肖弦回去,改由符清泉送南溪回濱江。
一上車南溪便轉過身靠在椅背上假寐,一則實在是累了,二則懶得找話題和符清泉說話。在人前她總要保持住兄妹和睦相處的假象,關係越近的人跟前,表演得越是累。這比戲臺上更考功夫,戲臺上她可以當自己不是南溪,當自己全是千年前享受唐皇三千恩寵於一身的楊玉環,馬嵬驚變三尺白綾的楊玉環,此恨綿綿永無絕期的楊玉環……生活中難得多,她明明是南溪,卻又不能是南溪……總之想想就要頭痛。
幸而能搬出來住,不用考慮那些煩心的問題,不用睡夢裡都要掛上一副面具,不用早上起床便發現枕邊掉落一堆煩惱絲……多好!
縱是短期的、暫時的自由,至少能放開懷抱呼吸一絲自然的空氣。
前提是捱過這段回程的路。
聽到符清泉叫她:“南溪,到了。”一睜眼,居然已徑直開到樓下,符清泉神色有些疲倦,眼裡卻分明有閃動的光,聲音也柔和得不像話:“累了?我送你上去,早點睡。”
南溪想說自己上去就好,又不好太反駁符清泉。他這個人近幾年來是這樣的,脾氣上總有些喜怒無常,你若順著他,他變一下態也就過去了;你若非要在小事上忤逆他,他就越發來勁,芝麻綠豆的事也能放大成西瓜那麼大,非要把你馴得俯首帖耳才肯罷休。
所以,現在,就由得他去吧。
由他發陣子癲,也就過去了。
南溪開門,符清泉也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