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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長髮,和星軌,婆婆曾告訴我的那個占星族早年夭折的姐姐一樣,與生俱來的高強靈力註定了命運軌跡的混亂不堪。
我的身體在風中飄搖,如破碎的蝶翼,孱弱,不堪一擊。我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嬉戲,我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每當雪霧森林裡映入第一縷明媚的陽光,孩子們便開始在婆婆門前氤氳的草地上玩耍。而我,只能獨自蜷縮在婆婆小屋裡暖爐旁,捂著耳朵,冷冷地望著明亮的冰藍色火焰跳躍,或數著從木頭縫隙中溜進屋的縷縷滲漉流光,儼如暗夜精靈般漠然。
殘缺的生活使我渴望著能擁有完整。我渴望著能有健康的身體,我渴望著奔跑時耳邊呼呼響起的風吟,我渴望著能雀躍在柔軟的草地上嬉戲,哪怕是用我千年的靈力做為交換,哪怕是用我整個生命。我願意。
面對無垠的星空,那些億萬年前的月路星痕在我眼中如此熟悉。我高舉聆星杖,想要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得到的卻只是無邊的斷碼。我無法看清自己的未來,那叵測的命運如妖精的歌聲一般縹緲神秘。
我開始揹著婆婆做一些簡單的運動。當婆婆沉沉地睡去,我便開始伴著婆婆輕微的鼾聲在房間。裡來回挪動。遠方,霰雪鳥悽悽的悲鳴劃破凝重的夜,隱隱的,還有人魚唱月的憂傷。我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卻怎麼也挪不動沉重的步子,渾身彷彿被抽空一般虛無。身上,白色粘稠的血液淌出,凝固成痂,又再次被撕裂;額上,細密的汗滲出面板,如陽春三月的牛毛細雨,綿綿不絕;心中,委屈、憂傷、仇恨、嫉妒水一樣在心底氾濫。
淚腺被狠狠地撕破,淚簌簌地往下掉,掉在我傷痕累累地面板上侵染開來,如一朵一朵*地花。
我努力過了。我那麼努力,卻,仍是徒勞。我很難過,就像遲遲看不到春天的到來一般絕望,悲傷。我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冗長的噩夢,夢醒後,便能在呼嘯而過的風中靜享風溫柔的呢喃。
蒼白的月映著我的臉,閃出點點星光。我淚流滿面,如同水面上綻放著的朵朵隱蓮,華美,妖嬈,傾國傾城。
我掙扎著坐起來,用最後的力氣召喚出屬於我的神獸,一隻潔白如同雪茫大地的霰雪鳥。我想要去那個傳說中高僅次於天的千年斷崖,一個破碎的身體不配活於世!
霰雪鳥馳騁在曙光中,第一次無限接近於天。寒冷的風不斷擦身而過,雲端上站滿了亡靈。我彷彿看到了爸爸媽媽親切的面容,他們哀傷地望著我淚痕交錯的臉。風從天上呼嘯著臨近地面,黑色的斗篷獵獵作響。亡靈們開始歌唱,憂傷的天籟敲打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我緊緊抓住鳥兒豐滿的羽翎,心中無限興奮與淒涼。
它將我放在崖頂一塊巨大的岩石上,便撲扇著翅膀飛向了天邊。
太陽快出來了,遠處的天縫中透出一絲絲金色耀眼的光,如同破碎的流年。淚淌出了眼眶,一滴滴掉落在黑色的玄武岩上,如同朵朵綻放在風中的櫻花,凌亂,教人痛惜。
我絕望的閉上眼,用手摸索著向崖邊爬去。
“星痕!你在做什麼?”
一聲怒叱刺進了我的耳膜,是婆婆。我的淚大滴大滴地滾落。回首,望見婆婆蒼老的臉上覆雜的表情,是責備,是憐愛,是恐慌,是痛心。
“婆婆,我……”
一時間,我竟無語凝噎,嗚咽著泣不成聲。
婆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用手摸著我銀白色的長髮,我感到有溫熱的液體落在我的脖子上,是雨嗎?是婆婆的淚。
“孩子,我的可憐的孩子。”
“婆婆,我,我想要飛!”
“孩子,命運就是這樣,總與人的意願背道而馳。而我們,不得不遵循於它。這是宿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