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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難得露出凝重表情:
“你這人功果中竟然有與老朽相似之處,莫非是哪個熟人?”
周敦頤作為北宋五子之首,理學的開山鼻祖,王重陽這等三教合一之士所學自然繞不過其人著述。
沒想到眼下只是略一交手,竟然就被對方看出了那些似是而非之處。
老儒面露沉吟,片刻後竟然輕嘆一聲,袖袍一揮,蓮池瞬息散去,一朵金蓮倒飛而回,復歸道人法身。
“罷了罷了,你等既然遮掩行藏,不願以真容示人,想來也是有些苦衷。
“既然如此,老朽便放你等一馬,只盼日後行事時莫要忘記了自身本性,多看看這人間百姓!”
雖然不知周敦頤聯想到了什麼人,以致於生出這般誤會,但王重陽自然不會多嘴。
他收起陽神法身,對著周敦頤俯身一禮:
“元公高義,我等必不負今日之情!”
說著裹挾風雨,帶著身後七人向遠方遁去,一道雷光從後方趕來,薩守堅身形自其中顯露,對周敦頤打了個道稽,算是一禮。
同在雷光中的陳楠和龍君也都各自頷首致意。
周敦頤立於虛空之中,目送眾仙離去,在後追逐的張叔夜見狀也放緩了腳步,上前拜見,恭敬道:
“元公,為何放這些天師遺民離去?而且那西湖孽龍也隨他們離開了!”
周敦頤蒼老的臉上露出笑意,看向這位兵家的中流砥柱,笑語溫和道:
“當年異族南下,入侵中原,多虧了北天師道及時通傳,人族才能反應過來,拒其於大河之北。只可惜救助不力,北天師道泰半戮沒於異族軍陣之中,只有些許遺脈遁入寇聖所開聖界,得以倖存。
“如今時光荏苒,天師遺脈復歸我界,看在昔年於人族有大功的份上,放他們離去又如何?更不要說還有幾位道家的隱世治國出手相助了。”
他似乎把王重陽錯當成了認識的某個熟人。
“可是,那西湖孽龍”
張叔夜猶有不忿。
“此事便又涉及到另外一樁隱秘了,”周敦頤笑道,“你只需知曉,那西湖龍君並非前唐年間殺生傷稼的錢塘龍君,後者所作殺孽也清算不到前者頭上。”
“竟有此事?”
張叔夜面色動搖,卻依舊有些懷疑。
“蘇學士當年疏浚西湖,雖然與這龍君做過一場,但卻是不打不相識,後來亦有一份交情。”
周敦頤提點道。
“你現在還是龍圖閣直學士,若你前面那個‘直’字去了,你便能在龍圖閣中接觸到蘇學士昔年所留文字,窺得此事全貌了。”
張叔夜半信半疑道:
“既是如此,那便饒他們一次。”
“這便對了,”周敦頤撫掌道,“如今此事告一段落,你將事情經過寫成文書上報朝廷罷,老朽就先回廬山了。”
“元公慢走,嵇仲便不送了。”
“去罷。”
周敦頤一步邁出,身影消失不見,下一瞬卻出現在河南府治洛陽縣。
洛陽城中有隋唐宮城,洛水穿城而過,流經南門,上有橫橋南渡,名曰天津橋。
橋上有四角亭,橋頭有酒樓。
酒樓二層,一名中年文士憑窗而立,雙手負於身後,眺望這西京繁華風物。
周敦頤出現在文士身邊,語氣中夾雜疑惑:
“堯夫兄早先傳訊於我,言說不必阻攔那些天外來客,不知有何用意?”
被老儒以兄稱之的中年文士撫了撫頭上的烏角巾,輕笑道:
“天機不可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