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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一個孃胎裡帶來的肺疾,至今未愈,人稱病癆鬼。
蔣幹是個老實人,前年岳丈葉玄駕鶴西去後,葉氏族人眼紅他留下的家產,明裡暗裡用各種手段來逼迫蔣幹分一杯羹。
蔣幹自然不肯,可就在去年,他在陪大客戶喝酒時突然倒下,再沒醒來。
原身去年才十四歲,但讀書卻有天賦,已經中了秀才。在父親去後,他竭力護持著家業,可就在去年年底,原身當街殺了遠房表兄……
小旗官陳霸是隊伍中唯一擁有馬匹代步的人。
他捋捋大鬍子,指著麻木前行的蔣慶之問道:“那便是殺人的秀才?”
“是。”身邊的隨行軍士笑道:“此人叫做蔣慶之,乃是贅婿之子。”
“秀才殺人……少見。”陳霸看著瘦弱的蔣慶之,失笑道。
大明重文抑武,若在狹窄的小路上遇到一個秀才,陳霸只能側身讓路。
如今這位秀才卻在他的手底下生死兩難,若說陳霸心中不得意那是假的。
“說來也可憐。”討好上官是每個有上進心的人該做的……軍士說道:“那日此人在街上遇到表兄,那位表兄當街羞辱他過世的父親。”
軍士偷瞥了陳霸一眼,陳霸點頭,“換了我,定要飽以老拳。”
換做是秦漢,你若是敢羞辱人父母,此人當街殺你,官府有很大機率會判殺人者無罪。
妥了……軍士笑道:“小旗嫉惡如仇。”,他看了蔣慶之一眼,“當時正好有屠戶當街賣肉,這位茂才奪了殺豬刀,一刀就捅了表兄。”
茂才,秀才的別稱。東漢時為了避諱光武帝劉秀的秀字,故而把秀才改稱為茂才。
“有血勇,若非孱弱,可從軍。”陳霸欣賞這樣的血勇之氣,不過對贅婿之子的身份卻不屑一顧。
男兒當自強,哪怕是去乞討,也不可屈居女家。這是此時的價值觀。而在秦漢,贅婿更是等同於罪犯。需要的時候就徵召從軍,或是服役。
“可不是。”軍士笑道:“多虧了秀才的身份,加之死者羞辱亡父在先,蔣慶之這才得以免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不,要去台州府那地方充軍。”
“此人最多還能活半年。”陳霸搖頭,心中閃過一抹惋惜,但旋即消散——他所在的衛所中亦有充軍的人犯,誰都能欺凌一番,看著宛若行屍走肉。
“台州那邊最近鬧倭寇厲害,蔣慶之身子骨弱,此去不是被勞役致死,便是被上官驅趕衝殺在前送死……”
軍士嘆息。
蔣慶之的肺疾不輕,若非葉家,也就是後來的蔣家算得上是殷實人家,這才供得起蔣慶之的藥錢。
到了台州府,別說是吃藥,能吃飽都是奢求。
此人活不過三個月!
軍士搖頭,不再關注蔣慶之。
蔣慶之接受了穿越的現實,琢磨了許久,卻沒法如同無數前輩般的,馬上就能找到為自己脫罪的法子。
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除非他能將功贖罪……可哪來的立功機會?
論殺人,蔣慶之做小軍閥時沒少幹。可這是冷兵器時代……他那點冷兵器格鬥術在這個時代還不夠看。
蔣慶之茫然許久,絕望的望天。
老天爺,送我回去吧!
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嗡!
腦海中突然震動。
竟然憑空多了一尊大鼎。
這不是中原博物館的那尊鎮館之寶嗎?
大鼎緩緩在腦海中轉動。
古樸蒼涼的氣息充斥著大腦。
大鼎中上部,斑駁的雲紋之下突然多了一個數字。
——27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