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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不願卷進宮廷權鬥之中,但生在天家,哪有不染纖塵的道理?你是皇子……&rdo;
看著執廢那張臉在陽光下顯得脆弱而彷徨,沐翱心中不忍,又道:&ldo;殿下,可有想過:不能抗拒,不如順從。&rdo;
&ldo;順從?……&rdo;執廢迷茫地看著他。
沐翱苦笑,如果那誘人的表情不是在這種時候為他展露而出的該有多好,手指輕輕撫著執廢略皺的眉梢,指尖下的那張臉的主人卻並沒有注意到這曖昧的動作,眸子裡對答案的渴望已經蓋過他的任何思緒,就像一個勤勉的學生在追問一道繁複的題目。
沐翱輕柔得彷彿怕把對方驚擾了的語氣,漸漸融在風中,混著桃花清新的香味。
&ldo;活著本身,就是希望。&rdo;
那一年的春天,似乎也有如此絢爛的芬芳。
坐在庭院中一針一線仔細納著鞋墊的的母親微笑地看著院子裡奔跑嬉戲的孩子,三個活潑可愛的男孩子如今也到了上私學的年紀,最小的兒子性子好動,常追在父親身邊耍刀弄劍的,傷了小胳膊小腿的又會跑到自己面前哭得眼淚汪汪,好不可憐,是個愛惹禍又愛哭鼻子的小搗蛋鬼。
楊夫人伸手對正爬上老槐樹的小兒子招了招,年近四十的婦人容貌尚在,雖然爬了幾道皺紋,但仍能看出曾經的美麗面貌。
小男孩屁顛屁顛地咧著嘴跑到她面前,母親就攬著他抱到了大腿上,用手絹擦擦他汗津津的額頭和脖頸,然後脫下他的鞋子,用手在他的腳掌比劃了一下,孩子咯咯直笑,扭動著身子,&ldo;娘!娘!好癢……哈哈哈……&rdo;
&ldo;別鬧,娘給你量腳長,給你做鞋墊呢!&rdo;好笑地看著男孩難受得又哭又笑,婦人手上動作放輕放緩,摟著兒子繼續納鞋墊。
天倫之樂也不過如此,有個能幹的丈夫和一群活潑可愛的孩子,楊夫人再無所求。
可惜天不遂人願,禍事如洪水般湧來,一發不可收拾。
楊家一日之間被抄,一家人流離失所,丈夫充軍,兒子們也離離散散,年紀較大的兩個兒子收編入軍,乾的是最低等的步兵,託了多方關係才將年紀尚小吃不得苦的小兒子被送進宮中。
一想到兒子那天真可愛的面容,楊夫人心如刀割,家產全被沒收充公,她一個婦人和家中的女眷也隨之成為被官府拍賣的官眷,身入勾欄,身不由自。
沒過多久,含著淚的楊夫人在對丈夫而兒子的思念中久病不愈而辭世。
那起牽連甚廣的貪汙案,也在沸沸揚揚的流言中告一段落。
在得知母親去世的訊息時,沐翱已不是楊府的小公子了。
沒日沒夜的殘酷訓練,使他從最初的震驚與不能接受,到如今的心如死灰,他苟延殘喘著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搶到了為數不多的乾糧,吃著乾巴巴的麵餅,面對不遠處畏畏縮縮地在陰暗處對他手中吃食兩眼放光的孩子們,他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宮裡的訓練,就是要將人培訓成沒有感情的生物。
他的眼淚已經流光,雖然生不如死,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道理,沐翱還是知道的。
活著,就是希望。
被抄家的那一天,母親哭喊著自己的名字,被迫分開的母子二人聲嘶力竭,母親最後說的話尤在耳邊:&ldo;好好活著!&rdo;
那四個字,對於年幼尚且不瞭解世事的沐翱來說,彌足珍貴。
適逢二皇子入太學,要挑選伴讀和貼身侍衛,訓練他們的內侍吊起鴨嗓子在他們面前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