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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衛刑走遠,秦以清皺眉冷哼一聲,甩開衛韶的手,嘲諷道:“只知道麻煩表哥帶禮物的人,沒有資格說我。”
“你——”衛韶聞言大怒,五指握地咯咯響,趙琰拉了她一把,搖頭低聲在她耳邊道:“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別讓衛刑操心。”…
衛韶咬咬牙,只好忍下這口氣。
長亭裡,並沒有出現衛刑想象中的依依惜別,戀戀不捨的離別場景,項夜與鍾四爺只是相對而坐,面前的石桌上擺著酒壺。
“怎麼,已經到時間了嗎?”項夜站起身,轉過頭問亭外的衛刑。
衛刑恭敬抱拳道:“請將軍下令。”
項夜點點頭,走到兀自喝酒的鐘四爺身邊,擁住他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放心,等著呢。”鍾四爺彎起唇角,拍了拍他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
看到這平淡卻深情的一幕,衛刑感慨不已,心裡那點不自在也消失了。
項將軍從未在他們面前刻意隱瞞與鍾四爺的關係,即便是他,也隱隱看出了兩人不同於普通知交兄弟之間的感情,初時,他完全無法理解,每次看到兩人在一起,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還是後來發現兩人並不像傳聞中那般矯揉做作,煙視媚行,做女兒姿態,他才漸漸習慣。
而此刻他的心中更是隻有羨慕,不知何時他才能擁有這樣一位知他懂他,願意跟他平淡一生,溫情一世的愛人?
下意識撫向腰間的香囊,心裡既甜蜜,又酸澀。
號角聲悠揚綿長,在一聲聲保重,平安的叮囑聲中,將士們忍著淚,揮別來送行的親人。
“眾將士聽令,全軍開撥!”威嚴的號令聲下,將士們洪亮應和,踏上南下海城的道路。
衛刑翻身上馬,最後望向京城的方向,揚鞭,塵土飛揚下,馬蹄聲聲。
“表哥——!”秦以清淚流滿面,幾乎站不住腳,就連衛韶也不禁紅了眼眶。
文信侯府
安若瀾從侯府的最北邊,走到侯府的最南邊,就像陪著他從盛京走到海城,每走一步,就停下默唸,“望佛祖保佑,大庸得勝,他平安歸來。”
當走到盡頭,她抬頭仰望高牆上無垠的碧空,伸出手笑道:“終有一日,我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這紅磚琉璃的高牆,終有一日關不住她。
冬寒,撥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凍結成思念的水汽。
十二月中旬,初雪降。
一大早,安若瀾就起了,今日鍾四爺從海城回來,她答應去城外接他。
“四爺最愛看小姐華貴喜氣的模樣,小姐今日就穿這身吧,四爺見了一定會很高興,這還是四爺讓人給做的呢!”劉氏滿臉喜氣,捧著外出的衣裳過來。
安若瀾隨手翻了翻,頓時哭笑不得。
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妝緞狐肷褶子大氅,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這一身還真是夠喜氣的。
見劉氏如此熱切歡喜,雖是覺得過於華貴了,她也不忍拒絕,由著百靈跟青鷲服侍著穿上了這一身。
出門前,她去向祖母以及嗣母請示。
因著時近年關,安若瑾的婚事又在年初,侯府這段時間很是忙碌,老夫人跟慕容氏幾乎腳不沾地,就連安若瀾都被分派了好些任務,若不是今日要去接鍾四爺,她也得不出空來。
老夫人跟五位夫人在松鶴堂商量辦酒的事,安若瀾進去請安,因為是提前告知過一聲的,她一來老夫人就準了,只囑咐她路上小心,早些回來。
“你義父這段時間兩地奔波,想必也是累極,你別過多擾著他了,陪著說說話就回來吧,府裡事多,你也回來幫忙看著點,就別外宿了。”老夫人交代。…
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