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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抱……抱歉，我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麼？」
尹聚文捏捏他的臉：「我說，我去還擔子，你去山上多砍點木頭，我們要做個擔子，明白了嗎？」
嚴慕的臉更紅了，他都不好意思看尹聚文，只能垂著眼點了點頭。
他跟出門去，看著尹聚文的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抬手又摸了摸被捏的地方，嘆了一聲，又有點想笑。
尹聚文扛著擔子慢悠悠地走著。最近幾天倒是清閒了，土豆還沒有熟，買來的一些菜也還夠吃，地裡也都種滿了。
他走到劉村長家門口，恰巧看到劉村長將一個人送了出來。那人身材很高，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悠然自得的氣質。
這人倒是個沒見過的，但是有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尹聚文走上前去，和劉村長打了個招呼。那人見了尹聚文，避過眼去，微微欠身行了個半禮：「衝撞了哥兒。」
尹聚文回了個禮，道了聲不必。
那人繼續向劉村長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再有什麼狀況，再隨時喊我。」
劉村長連連鞠躬：「多謝吳郎中，多謝吳郎中啊！」
待吳郎中離開，劉村長把尹聚文請到屋子裡。
「可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尹聚文擔憂地問道。
幾日不見，劉村長額頭上的皺紋又重了一些。他嘆了口氣，說道：「也沒必要瞞著你。我那個小女最近不知生了什麼怪病，上吐下瀉得，幾日都不見好。咱們這小地方也沒個有能耐的郎中，這吳郎中是各處雲遊偶然到此的，聽說了小女的事便趕過來了。這幾日服下了藥，稍有好轉。」
尹聚文心道，這吳郎中還是個心善的人啊。
他道：「既然這樣，硯凝就不多打擾了。今日就是給把擔子送過來。」
劉村長張口想說什麼，屋裡又傳出一陣低泣。村長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尹聚文去了。
今天村長的話倒是點醒了尹聚文，這村裡生活剛剛從戰亂裡走上正軌，不少人身體都落下了病根，卻又因為郎中少，不注意，慢慢熬出了病，又看不起。
惡性迴圈啊。
進門的時候，他看到嚴慕正蹲在院子裡削木片。
尹聚文走進屋子裡去，路過的時候順道拍了拍嚴慕的肩膀：「小心點啊。」
嚴慕沒動，悶著頭「嗯」了一聲。
午後，太陽不錯，尹聚文又跑到院子裡的搖椅上晃悠著曬太陽。
這日子可真閒啊。
閒得……可真無聊啊……
他沒注意到，站在他身後的嚴慕偷偷伸出手，蠢蠢欲動地靠近他的頭髮。
於是他一個猛起身，把嚴慕嚇了一跳，飛速收回來的手磕到了腰帶上的鐵環，驚人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兒。
嚴慕沒忍住「嘶」地抽了口氣。
尹聚文困惑地回頭：「怎麼了？」
嚴慕面無表情：「沒事。」
尹聚文歪了歪頭看著他，沒看出什麼所以然，於是道：「我去山上採點草藥，晚飯之前會回來。」
嚴慕繼續面無表情，他點了下頭：「好。」
直到尹聚文挎著小籃子出門了，嚴慕才敢把磕紅的手指拉到唇邊，呼呼地吹了幾口氣。
這幾天的春雨下得是真的舒服，林子裡處處透著一種誘人的生機。剛頂出來的草芽發出耀眼的嫩綠，樹也開始長出新的小葉子。
尹聚文想，或許自己可以刨幾根中藥的幼苗帶回去，有了靈陣加持，成活也不是不可能。
他憑著記憶小心翼翼地往山林深處走。人跡罕至的地方就這點不好，哪哪都沒路，加上雨把泥土浸了個透徹，一雙舊布鞋走起來確實是費勁。
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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