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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梅猛地撲了上來,一掌拍向江逐浪。江逐浪被一掌擊飛,撞在牆上,跌下地來。陸一逢見狀,立刻奔去扶起一手捂胸、咳個不停的江逐浪。
“瞳……”
屈梅緊緊摟住那孩童,身子不停顫抖著。她伸出抖個不停的手,撫上孩子染血的頸項……
“瞳……瞳兒……”
眼前閃現的,是那個風和日麗的傍晚——夕陽夕下,山裡升起的嫋娜輕煙,亦被染成溫暖的橙紅色。
那個總是掛著淡淡笑容的他,推門而入。瞳兒飛身撲過去,扯住他褲腿。他將他抱在懷裡,衝她淺笑,“我回來了。”
她將飯菜端上桌,一家三口坐定在桌旁。瞳兒就跪在板凳上,扯了他的袖子,說要吃魚。他便將魚夾在碗裡,一邊慢慢地挑起刺來……
剎那間,天地皆變。
笑容尚來不及凝固,他已出手。瞳兒喉上已赫然多出幾個爪印,撲倒在飯桌之上,一地杯盤狼藉……她早該想起,她的孩子,早已不在了……
“瞳兒……瞳兒……”
她顫抖著,伸手輕輕拭去孩童頸項上的血跡——並無爪印。
屈梅一愣,又細細擦拭了一遍。血水抹去之後,只見孩子的頸項完好無損。她轉頭去望牆邊的江逐浪——“咳……梅師姐,”她一手捂住胸口,咳出一聲來,費力地扯了扯唇角,苦笑道,“做了四年的白日夢,也該是你醒來的時候了。”
見她捂住的胸口,布料上透出血跡來。陸一逢心下大急,伸手去拽她衣襟。
“哎呀呀……咳……”她笑咳一聲來,“陸兄,我胸口可沒受傷。”
隨即,她放下手來,攤掌給他看,“不過是手上破了點皮兒,害你白擔心了。”
陸一逢這才明白:剛才見那孩童頸項流血,原來是她瞞天過海,使力用指甲掐破自己手掌所致。
他掀了掀唇,想說些什麼,卻終是凝成一句嘆息:“你啊——”
“哈……哈哈……”
靜默的屋中,忽然傳來一聲輕笑。江、陸二人循聲望去,只見屈梅將那已然嚇昏的孩子放在一旁,隨即頹然地靠住了牆,“好個白日夢,好個白日夢……”
她輕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淚成行,沒錯了,沒錯。她的瞳兒,四年前被風明掐死了。而她的風明,也早已歸塵土……
荒涼一夢,竟已過了四個寒暑。
欲語無言,唯有淚先流。
“梅師姐……”陸一逢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扶起她來。
“師弟,”她望著他,輕輕笑起來,“很好笑對不對?眼未瞎卻不能視物,耳未聾卻不能聽言,身未死心卻已涼,行屍走肉,一晃四年……這種事情……可笑,可笑!”
“……”他無言,只是緊緊摟住她。
江逐浪緩緩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肩頭,沉聲道:“若覺可笑,便仰天長笑,放聲喧囂。昔日,你便是將淚憋在肚裡,凝成了怨與恨。”
說到這裡,她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你聽,笑出來,哈哈!若不想嚎啕,便大聲笑出來,哈哈——”
屈梅愣了一愣,從喉中擠出一聲“哈”來,“哈……哈哈……嗚……哈……”
笑聲漸低,她終究是一頭撲進陸一逢懷裡,放聲長哭。
“陸兄,你會怪我嗎?”
初夏夜晚清涼的風,拂在面上。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抬頭望向夜空中朗朗繁星。
“若非你,她無法清醒。”他垂下眼,淡淡指出事實。
“可是,不知夢裡夢外,究竟哪一邊,她會幸福一些。將她從幻夢之中喚醒,我亦覺得是自己太過殘忍。”她垂了頭,長長嘆出一口氣來。
他回頭望她,行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