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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逐鶴醉得太厲害了,只能看出對方一襲紫衣破破爛爛地被撕了道道口子,鮮紅的血縱橫交錯,再往上,是一雙比野獸還要陰森恐怖的眸子,像是要吞了他一樣。
煙逐鶴看了半天,終於認出了來人。
他忽然抬手一掌就轟了過去,「晦氣!阿斐呢?我要看阿斐!」
以往一拍就散的幻覺此刻卻無比真實。
「剛剛那首詩是怎麼回事?你說的破道反噬又是怎麼會回事?!回答我!」葉雲桑道。
煙逐鶴鏽掉的大腦終於反應了過來眼前的葉雲桑不是幻覺,他的怒火與恨意頓時就上來了,「你居然還有臉來雲門?!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才害他破了道!害他被心魔反噬不得不選擇用以身殉道!」
!!!
葉雲桑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破道?他什麼時候破了道?」
「你也不知道吧,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
煙逐鶴笑得滿臉都是淚,「若不是這次招不回魂魄來,你我誰也不知道他居然破了道!他居然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們!」
「你知道破道的後果嗎?你知道破道對於他來說就是死嗎?你知道他在封印時身上的修為很有可能不足一半嗎?你知道無情道破後,心魔不僅會佔了他的身軀,還會侵蝕掉他的靈魂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去招惹他!」
五雷轟頂。
葉雲桑從未想過,破道居然是這種後果。
往日場景歷歷在目,葉雲桑越想手顫抖的越厲害,他想起東方斐那蒼白無血色的面容,想起自己抱著他時那越發冰冷的體溫,想起封印時他那有些紊亂無序的靈力……
這難道就是破道的徵兆?
怪不得東方斐根本無力推開他,怪不得自己輕輕一下就能將他推得連連後退……
難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破了道?
葉雲桑幾乎要站不住,面上血色盡數退卻,「……不可能,這不可能……為我破道?你說謊!他明明不在乎我!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煙逐鶴看著面前這個狼狽的像水鬼一樣的紫衣魔君,莫名覺得有些可憐,又覺得可悲。
阿斐,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他冷笑道:「是啊,他不在乎你。」
「他從不沾□□,更不會屈居人下,但是因為你,他破了色戒。你說,他對你可有情?」
「你怪他將你扔在洞中不聞不問,但你不知他曾挖你挖了一整夜。你大概也不知道,定親宴那日,他透過水鏡全程目睹了全過程,當夜那是他第一次醉酒,問我,季春末是什麼日子?他來來回回一整夜都在唸剛剛那首詩,你說,那是什麼意思?」
「你們去救十六號小隊前他曾經給我一張奇怪的陣圖,陣上生死門變幻莫測,我當時並未多想,按照陣圖繪製了整個封印陣。剛剛我在書房裡重新繪製了那副陣圖,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煙逐鶴一步步逼近,如同一個死神般無情,化言語為利刃一字字狠狠楔進葉雲桑的心——
「生門即是死門,死門即是生門。葉雲桑,該死的人,應該是你。你的血肉也是最好的引渡亡靈的媒介。他卻選擇將你放在了真正的生門。你說,他對你可有情?」
「但是你做了什麼呢?」煙逐鶴眸中的恨與惡意幾乎要化為火,「你帶著你的愛妻,在他面前旁若無人的調情;救了他後又嘲諷他不要自作多情,當眾以床幃之私羞辱他,說他在你身下承歡讓他難堪,葉雲桑,你就是個畜生,敗類!你還有什麼臉來這裡拜祭他?」
幽冷的月光下,葉雲桑的面色白得如同雪一樣,漆黑的眼眸映不出一絲光。
他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胸腔中沸騰的悲哀與後悔一路上湧,喉頭猛然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