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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意識中不願面對的真相,最終揭開時,就像是揭開傷口一樣,代價是巨大的。
一點點舔舐過去自己強行掩蓋下的傷口,起初必定是鮮血淋漓的。
哪怕是以堅毅著稱的劍修,都做不到無動於衷,可也只有直面疼痛,才能真正成長。
新芽會從斷枝中生出,而花苞也會在疼痛中綻放。
若是從始至終都只有疼痛也便罷了,習慣了痛便能忍受一切。
然而只有被真正好好對待過,才會明白,那些摻雜著疼痛的情感本就不叫愛。
劇痛之間,鳳清韻的思緒卻是平靜的。
原來是這樣……他的執念,他的恐懼,一直都未曾消退。
他骨子裡還是那個因為怕疼而不敢開花的血薔薇。
他從來都是故作堅強的鎮定,也從來沒有真正長大過。
怪不得開不出花,若是在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下,能開出花來才是有鬼了。
夢境中的鳳清韻甚至還有心思嘲諷自己,可現實之中,躺在床榻上的他卻在龍隱的目光下緩緩蹙緊了眉毛,因為疼痛咬緊了牙關,幾乎渾身都在發抖。
龍隱見狀微微蹙眉,抬手過去想攥住他的手腕,卻被沉浸在痛苦中的人一把抓住了右手,牢牢地攥在那裡,不讓他動彈。
龍隱只覺得入手之間一片冰涼,那人的手心冷得徹骨。
他的心臟驟然被提了起來,好似被硬生生攥了一把一樣生疼。
只有那人手心中練劍時磨出來的一點繭子勉強喚回了龍隱的思緒。
——他到底在夢裡夢到了什麼?
許是看見龍隱蹙眉猜出了什麼,一旁的狐主青羅主動解釋道:“狐夢之術並不像大部分人所傳言的那樣,夢到的盡是些嚮往期待之事,它所映出的實際上是夢境主人內心深處的本真。”
“不過整個夢境不可能只有一段痛苦,熬過這一段便好了,陛下不用太過擔心。”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不用緊張得跟老婆要死了一樣。
可龍隱就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樣,他就那麼攥著鳳清韻的手腕低頭看了他半晌,驀然道:“本座要去夢裡看看他。”
青羅聞言一愣,意識到他的意思後當即道:“以您神識的強度恐怕——”
“無妨。”龍隱卻直接了當地打斷道,“狐夢之術本就為以假亂真的幻境之術,而對幻境之術,本座比你更熟。”
敢在狐族面前對幻術如此自信,青羅被他噎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魔尊都把話說到這裡了,同為渡劫,青羅也不好充人師再多說些什麼。
最終他九尾微聚,依著龍隱的意思給他施加了狐夢之術。
龍隱和衣躺下,手上半抱著微微蹙眉的鳳清韻。
臨睡去之前,龍隱道:“本座守著他便是。”
這話說得並不客氣,基本上相當於直截了當的趕人了。
言
罷沒等青羅做出反應,他便閉上了眼睛,抱著懷中人陷入了夢境。
而後身為狐夢之術的施法者,青羅當即便意識到——狐夢之術當真在龍隱清醒的狀態下生效了。
而且不僅如此,他居然能明顯地感覺到,龍隱確實有一部分神識是清醒的,甚至那部分神識就那麼籠罩在上空。
像是無聲守在寶物面前,不允許任何人侵佔的龍一樣,虎視眈眈地看著進犯者。
如此能清楚控制神識的修士,青羅活了數千年也是第一次見,見狀忍不住眉心一跳——魔尊龍隱,他的本體和來歷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自從他橫空出世,天道之下第一人的交椅便坐得如此穩固,分明魔道僅有他一尊渡劫,可千年來連正、妖、黃泉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