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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問點點頭,負手往前走了一步:&ldo;白衣蒼狗變浮雲,千古功名一聚塵。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為了所謂的功名利祿。功名利祿,並不能給我留下什麼。&rdo;
關卿:&ldo;這點關某明白。&rdo;
宋問:&ldo;世人皆道,關卿鐵面無私,那所求,應該不過是公正二字。這公正,其實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做給自己的。是嗎?&rdo;
大理寺卿抬頭:&ldo;自然。&rdo;
&ldo;這一點,宋某也是如此。&rdo;宋問回過身,朝他抱拳一拜道,&ldo;既然說是公正,那應當要面對每一位有冤情要訴的人。當遇見一位無辜,卻要白白被犧牲在權利中的百姓,難道能去漠視嗎?所謂伸張正義,含冤昭雪,難道不正是為了無路可走的人嗎?那為什麼這人換成殿下,換成皇子就不行了呢?&rdo;
&ldo;他說是殿下,其實也不過是千萬人中的一個,他只是千載歷史中不值一提的人。他今日可以悄無聲息的離去,不會對大梁的歷史有任何的改變。所以,他是個可救可不救的人,甚至他死了,人們還要安心很多。&rdo;
&ldo;可是,歷史這麼浩蕩,為什麼偏偏要犧牲他一個呢?為什麼偏偏要他犧牲呢?可是,他是我的朋友,他對我來說,就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rdo;
&ldo;縱然勢單力薄,救不了天下的人,難道也身邊的人也救不了嗎?&rdo;
&ldo;但凡一位來求情幫助的人,您都可以伸出援手。那麼面對一位你相熟的人,怎能做到視而不見呢?&rdo;
宋問字字緊逼,像是在拷問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ldo;一再退卻,一再妥協之後,還能繼續往前走嗎?還能給自己找到堅持的理由嗎?&rdo;
宋問用摺扇敲敲自己的心口,鏗鏘有力的宣誓道:&ldo;若要我眼睜睜目睹他人的不幸,我只能說,我絕不妥協!&rdo;
宋問頓了頓,放緩語氣道:&ldo;關卿,如果您手上有曾經有個將就過的人或事,那您肯定,也不會是現在的關卿了。&rdo;
大理寺卿深深嘆了口氣。
人的妥協,有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不再堅強,只要閃過一個念頭。他就能給自己找出無數個理由。那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是,選了這條路,就從未想過讓自己輕鬆度日。
就像宋問說的。有的事一旦開了先例,就再難堅持。像是大橋崩塌了一樣,還能走過這條河嗎?
關卿剛想開口,下官便來通報。隨後獄丞匆匆從外面跑出來。
他沒有抬頭,險些撞上站在門口的宋問,臉上血色褪盡。
關卿色變道:&ldo;何事?&rdo;
獄丞說:&ldo;三殿下他……&rdo;
宋問:&ldo;三殿下怎麼了?&rdo;
獄丞艱澀道:&ldo;三殿下越獄了。&rdo;
關卿大驚:&ldo;什麼!&rdo;
宋問愣了愣,歪著腦袋問道:&ldo;你腦子瓦特啦?三殿下還能越獄,你們大理寺的門,是形同虛設嗎?&rdo;
獄丞跺腳:&ldo;可三殿下真就不見了!方才去看,獄門被開了,人也沒了!&rdo;
大理寺卿不管更多,當機立斷,對著守在旁邊的人令道:&ldo;去通知刑部與御史臺,說是三殿下不見了。叫金吾衛火速封鎖城門,緊密盤查,切不可放過任何可疑人士。在讓巡使在城中留意打聽,有沒有與三殿下有關的事情。快!&rdo;
那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