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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菲正欲賭氣再撥一次重複鍵，如果對方還是拒絕的話，那就徹底失敗了，自己再也沒有理由撥這個電話。就在她幾近絕望時，對方卻說話了，及時救活了她那兵敗如山倒的心情。被啟用的她膽子突然大起來。她想，反正是電話，誰也看不見誰，想說什麼就說吧，就算我說錯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她定定神，坦露了自己的心跡：&ldo;對不起，我只想告訴您，您的聲音特別好聽。沒有其他的事情。&rdo;
&ldo;呵呵，是麼?謝謝偏愛。您的聲音也很好聽啊。&rdo;馬新業把持著自己的態度，儘量給莫菲留下一個禮貌而不易接近的印象。
自信立刻回到莫菲的身體裡來：&ldo;馬新業先生，您真客氣。其實您不用敷衍我，我知道自己的聲音很平常。謝謝您對我的鼓勵。&rdo;
&ldo;那麼，您打電話給真的沒有其他什麼事，對嗎?&rdo;馬新業一本正經地問道。
莫菲卡殼了。這一靜默，像是發出一個兩人都懂的訊號，莫菲只顧著膽大，卻絲毫不知接下來怎麼進行。還是馬新業老練而有經驗，他善解人意地重複說：&ldo;噢，找我沒什麼事，就是想聊幾句，對嗎?&rdo;
莫菲的心思被徹底看穿，左右都不自在起來，她窘迫地嚥了嚥唾液，嚶聲嚶氣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她把幾根指頭扭來扭去地纏繞，最終也纏不出個頭緒，真急死人。馬新業忽然有些心動了，看看時間還早，便微笑著問：&ldo;既然想跟我聊聊，那咱們聊什麼好呢?&rdo;
莫菲小聲說：&ldo;聊什麼都行!&rdo; 她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似的。她向來是個乾脆利索人，怎麼這一刻變得那麼小女孩勁勁兒的?
馬新業自謙道：&ldo;您看，您是個威風凜凜的警察，我只是個生意人，一個騎摩托流汗的人，您覺得跟我能聊到一塊去嗎?您大概對我有什麼誤會吧，其實您只要見了我，就會失望的，我什麼都聊不出來。&rdo;
莫菲很羞愧，卻不無誠懇地說：&ldo;說實話，我不知道您是什麼人，有怎樣的背景，也不知道您長得什麼樣子，可我透過您在電話裡的聲音，感覺您應該是個很有涵養的人。所以，我想，如果有可能，我們是否可以多聊聊，甚至找機會坐下來面對面地聊?&rdo;莫菲含蓄而正式地向馬新業發出邀請。
&ldo;感謝您的信任。好吧，等我有空時，我會跟您聯絡。我手機上顯示了您的電話號碼。&rdo;馬新業話裡話外始終佔據主動權，拒人千里卻滴水不漏。
眼見得馬新業的聲音即將從自己的耳畔滑落，莫菲不甘心地馬上話題一轉說：&ldo;您知道嗎?我是在一個太陽升起的早晨來到大西北的，您知道長河落日圓這句詩嗎?我是在這句詩的意境裡來到這兒的。&rdo;
&ldo;呵，好美的意境，我想那時您的心情一定不錯。&rdo;馬新業想，到目前為止，這個女孩並沒有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而她也把自己職業的那一面隱藏得很好，在與他通話時，只流露出不食人間煙火，生活在雲裡霧裡的表象。他開玩笑說：&ldo;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我認為應該在瓜果飄香的季節來到這塊土地更有實際意義，吃水果美容啊。&rdo;
莫菲呵呵呵地笑了一陣兒，說：&ldo;我要詩歌也要水果，我要的應該不算多。&rdo;
&ldo;聽口音莫警官不是從本土長大的女孩吧?&rdo;馬新業找了個話頭說。
莫菲反問：&ldo;是不是我說話的聲音不好聽?請您說真話。&rdo;
馬新業真誠地誇道：&ldo;當地女孩說起普通話來硬硬的，而您的普通話很標準，聽起來很舒服。儘管還帶著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