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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為皇上會繼續忍耐些時日,林氏笑了:「公公請便吧。」
「母親,」淚掛在下眼瞼,左手緊摳著右手,長長的指甲陷入手背漸漸彎曲斷裂,不是早就見識過她的冷漠嗎,所以還在期待什麼?陳母音清楚今日被留下,此生就再出不得宮門。
身為鎮國公府的當家媳婦,岳氏曉得一些內情,面上掛著溫婉的笑,眼神卻淡漠得很。
林氏對陳母音的眼淚視若無睹,扭頭招呼岳氏:「我們走吧。」
「好」
陳母音跟上兩步,卻再邁不出第三步。範德江攔著她,肅著臉說道:「蘭陳氏,請吧。」皇上派龍衛大老遠地把她接回京,可不是讓她到宮裡繞一圈就離開的。
看著那兩人漸行漸遠,陳母音心死了。她不該在見到舅父親筆信後,未留一言就回京了。
她生於京城長於京城,一離十餘載,她太想念京城裡的一切了,太怕錯過了機會到死都是埋葬在黃土坡上。
「你該狠狠心殺了她的,你該狠狠心……」
皇帝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在太后耳邊迴蕩,站在慈寧宮大殿簷下,仰首望天,今日晴好萬裡無雲。她在等人,見著範德江領著女子進入慈寧宮,並不覺意外。
皇帝都費盡心思將人從北地接回來了,還能讓她飛走?
一路來,淚已被吹乾。陳母音木愣愣地穿過庭院,筆直地走向簷下人,停在石階下深蹲行禮,張張合合著嘴,遲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著唇喚道:「姑母。」
太后看向範德江,範德江很識相,拱手後躬身退出慈寧宮。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好嗎?陳母音以為這貴主不會在乎,站起身抬首回視,一滴清淚滾落,悽然笑之:「你不都知道嗎?」她不讓蘭浪英碰,嫌他低賤骯髒。蘭浪英懼於楊嵊,不敢強迫她,就在外盡情地養女人,孩子都有十好幾個。
「你回京……」
太后能瞧出她眼裡的譏諷,心揪得緊緊的,嗓子眼發堵,舔了舔唇抽了一口氣接著問道:「你回京他知道嗎?」
陳母音斂下眼睫:「我想告訴他的,信都寫好了又被我撕了,」她活了三十三年,走的每一步都是旁人安排好的,「我也想隨心一回。」
太后想斥責,可脫口的話卻極為無力:「胡鬧,」淚洶湧而出,緩緩展開雙臂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哽聲道,「現在我們母女都成籠中雀了,」嘴張開又合上,緊緊抿著,問自己後悔嗎?
她不承認她,陳母音絕不上前。
太后看著這個相貌神韻都像極了自己的女兒,抽噎一聲後終還是認了:「過來讓娘抱抱。」
鳳輦停在慈寧宮外,李安好知道陳母音在裡頭,抬手阻住宮人唱報。跨入宮門,目光穿過庭院見那二人緊緊相擁,不禁挑眉。
「娘……」
娘?李安好瞳孔外擴,突然間什麼都明白了。奉安老國公在太后失子那年將太后除族、奉安國公夫人眼底掩不住的恨意與冷情,還有……還有陳母音為何會站在這裡,原一切都是源於「偷龍轉鳳」。
奉安國公陳弦嫡長女在宮裡出生,與先帝皇六子同天生辰,這在京裡並不是什麼不可言的秘密。
察覺皇后到來,太后慢慢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放開了女兒。
李安好並不在意,激盪的心緒迅速歸於平靜,打量起陳母音。
在羲和殿外見著這位的第一眼,她就覺其是被捧在掌心裡的明珠,外露出的奢華非京中一般大婦可比。
北地邊陲之地!天高皇帝遠。
據小雀兒說陳母音無子無女,所嫁夫婿連納妾都不敢。奉安老國公是鎮守過鷹門山,但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所謂人走茶涼,那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