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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不是便宜了李安好?
嚥下口中的蝦包,朱薇嵐已拿定了主意。皇宮裡既不得進展,那還是儘早退,且宮外行事也方便。放下白玉筷子,拿了疊放在一旁的巾子摁在嘴上,眼底暗沉如墨。無論如何,她都不想遵從歷史,讓李安好為後。
下了早朝,皇帝回了乾正殿,剛看了幾本摺子,御前太監首領黑臉範德江就端著茶上前伺候了:「皇上,您潤潤口。」兩眼下望,不敢去瞄主子。
「比以往早了兩刻,」聲音、語調也都不對,皇帝沒有放下硃筆,繼續批覆著摺子:「說吧,什麼事?」
範德江吞嚥了一口口水,沉著氣將茶放到龍案一角,擺手屏退殿中伺候的太監、宮女。
這時皇上抬起了頭,看向殿外,今日天晴,空中無雲。
收斂了心緒,範德江跪地回稟:「皇上,天醜昨夜遞了訊息進宮。盯著寧誠伯府的地字二發現近日有一染了花柳病的女子盤桓在寧誠伯府附近。」這也許是巧合,牽強點還可以說是寧誠伯府得罪了人,可……可要命的是狗鼻子還嗅到了旁的東西。
皇帝眼尾飛揚,眼神依舊深邃難辨。
「天醜還發現了承恩侯府的人,」範德江說完,就伏地磕頭認罪:「奴才該死,請皇上責罰。」
寧誠伯府屬末流世家,在京中就是個不起眼的存在,與承恩侯府除了面上走的禮,並無其他往來,更不要說是結仇了。
可在皇上修繕坤寧宮的口子上,承恩侯府怎麼會突然用那陰損招害寧誠伯府?總不會是閒著無事幹想結仇。皇上讓他查那幾位姑娘的事,除了他和暗衛,無其他人曉得了。
暗衛是不可能背叛皇帝,那就只剩他這個能喘氣的。昨夜接到這訊息,範德江被嚇得膽都破了。好在天醜那狗鼻子在他宮外的宅子裡什麼也沒翻到,不然他真的是跳進大江裡也洗不乾淨。
皇帝眼底晦暗,周身透著股肅殺之氣,久久才撂出一個字:「查,」腦中是先帝去時的慘狀,雙目微微一縮,瞬間又恢復如常。他絕不會步上父皇的後塵。
「是,奴才掘地三尺也要將那些髒東西找出來。」
範德江背後已汗濕,先帝爺一向克己怎麼會沒了節制死在康嬪身上,至今是個謎。但只要有腦子的,都知問題是出在近身的人上,所以皇上尤為忌諱近身伺候的人認不清主子。
「承恩侯府用了好一番功夫找來了那女子,也別白費了,就賜予朱南奎吧,」皇帝冷嗤一聲,低首接著批覆奏摺。
「是,」範德江領命,硬拖著發軟的兩腿退出了大殿,雙目上翻望天,抖抖霍霍的右手拽著袖子抬起擦汗。真好,他還能見著今晚的明月。
緩了口氣,轉身一腳高一腳低地離開。皇上想朱南奎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那狗東西喜玩雛兒,只他從不動良家,且現也不是動朱氏的時候,才忍他至今。
這回算是給那狗東西遇上了。他一定要為皇上將這事辦得神不知鬼不覺,乾乾淨淨、體體面面……
大殿裡恢復寧靜,皇帝批完手裡的這本摺子,對空說到:「讓天、地、玄、黃甲、乙號將暗衛再梳理一遍,不對的,全部送回暗衛營。」
「是」
有聲無影,只餘殘風。
皇帝擱下硃筆,背靠著龍椅,薄唇微抿。他讓範德江查四人,散出去的暗衛也不止盯著一家,怎麼就寧誠伯府出事了?承恩侯府就那麼篤定他的皇后會出自李家?
深思半刻,勾唇一笑,低語呢喃:「還真是朕的好母妃!」
寧誠伯府汀雪苑,寶桃和寶櫻剛把膳食擺上,守門的婆子就領著一提著食盒的青衣丫鬟進了院子。
「呀,宜蘭妹妹怎麼來了?」寶喬端著盆溫水正想去服侍主子潔手淨面。
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