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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朱薇嵐一把摳住青葙的下顎,尖尖的指甲陷入其頰邊的軟肉裡:「不許在外提到寧誠伯府三姑娘。」
朱氏薇嵐與李安好並無交集,若是讓她母親知道她那般針對李安好,不免會生懷疑,到時又該如何解釋?她拿來騙青葙那一套說辭可經不住推敲。
「是……是,」青葙驚恐得雙目圓瞪著,眼珠子暴凸似要飛出一般,顫著音回道:「奴婢誰誰也不說,去擎園也只只說您想去寶格樓看首飾。」仰視著這張熟悉的臉,不知為什麼,她直覺七姑娘變了,變得很徹底。
因著明程主街人多,李安好一行用了一個半時辰才到明月里弄。被派出府探望的小廝逮著眼,就立時興奮地回身飛奔。
驅著馬車在前的仲管家笑著斥道:「沒規矩的東西,知道表小姐來了竟不上前請安,待回了府看我怎麼收拾他。」
「仲老哥不必這般嚴厲,」架著寧誠伯府楠木馬車緊隨其後的湯河接上話:「想來是大夫人久等不到三姑娘,才派了人出來探看。」
「湯老弟說得在理,哈哈……」
等在燕府繪闡院的景氏聽到急切的腳步聲,立馬從榻上下來。身段嬌小的沈嬤嬤掀簾走至門旁,笑著道:「大夫人,表小姐來了。」
入了燕府後院,就脫了帷帽的李安好由旬嬤嬤攙扶著,隨周嬤嬤進了主院。多年未見,景氏對這個外甥女真的是想得很,這會也顧不得那些禮數了,跨出門檻迎了上去:「舅母的小元元。」
元元,有多久沒人這般喚過她了?李安好鼻間一酸,立馬快步向前屈膝行禮:「安好請大舅母安。」
「快起來,」景氏一把握住安好放在腰右側的雙手,將她拉起,一雙杏仁眼已淚濕:「讓舅母好好看看。」
李安好抬起首,同樣雙目含淚,手緊緊地與舅母相握:「見著您身子安康,安好就放心了。」
六年前正當平中省天災人禍時,大舅被皇帝派往賑災,那時寧誠伯府裡的下人私下裡都在傳燕茂霖是有去無回。祖母以為那些下人是受了錢氏的指使,實則卻是她那個好二嬸縱容的。為的就是嚇唬她,好讓她乖順一些,她遂了周氏的願。
「像……像你外祖母,也像你母親,」景氏盯著安好的臉,心中多有愧疚:「這些年我們都不在京中,叫你受苦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帝要老爺外放,即便知那是極惡兇險之地,老爺為報君恩,為那些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為著家族門楣,只能領旨叩謝皇恩浩蕩。後將生死置之度外,極力與那些豺狼周旋。
景氏都數不清她有多少個夜晚是被噩夢驚醒,好在一切都將過去。
「安好很好,」她記事早,知事也早。記得幼時母親帶她回燕府,三個舅母都會與舅舅們爭搶著抱她。那時外祖還在,她總是故意被外祖的一塊龍鬚糖騙走:「安好讓你們擔心了。」
周嬤嬤用帕拭去眼淚:「大夫人,這日頭有點烈,您和表小姐還是進屋裡敘話吧?」
「瞧我,」景氏笑了,拉著安好走向堂屋:「沈丫知道你要來,前兩日就開始著手準備今日的膳食了,」進了屋,「都是你愛吃的。」
站在門口打簾的沈嬤嬤今日也高興:「奴婢燉了元寶鴿子湯,小青葉拌蝦仁做餡,包了水晶餃。還有表姑娘最愛吃的麻鴨,早蒸上了。」
挨著舅母坐到榻上,李安好難得露了小女兒的嬌態,將頭靠在舅母的肩上:「您別再往下說了,我這口水都出來了。」
「你呀,」景氏抬手戳了下安好的額:「五年前,我離京時有意讓沈丫去服侍你,你倒好一口給回絕了。」
這怎麼能要?沈嬤嬤可是大舅母自孃家帶來的。李安好抱著她的右臂:「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是女子,但卻好君子之風。」且大舅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