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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兒,快出來吃飯了,再不起來你爹回來又得罵你。”
一個溫和又帶著些溺愛的聲音從屋外傳到裡面,緊接著“吱呀”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
進來的是一個梳著雲鬢、畫著淡妝的婦人,一襲還算精緻妥帖的衣裙,袖口微微挽起,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品,髮髻上那根墜了流蘇的銀釵子,似乎還是為了突出主家身份才別上去的。
婦人面貌上不算多麼出彩,但也不醜,瞧著溫溫婉婉,和和氣氣,似乎不太會與人動怒。
雖然有些年紀,但看得出來年輕時應當也是一個美人胚子。
婦人一推開門瞥見床榻上睜著眼躺著的兒子,輕聲催促道:
“過了亥時你爹就該回來了,再不起他打你我可就不攔著了。”
婦人一邊絮絮叨叨地催促著,一邊將桌子上那幾本雜亂攤開著的典籍一一整理放好,又將那隻放在窗欞上的鳥籠掛到門前海棠花蔭下,
那隻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到外面便嘰嘰喳喳叫著,與院子裡棗樹梢上的那幾只野雀兒你一聲我一聲地爭論著。
曹沫渾渾噩噩地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屋簷下,抬手遮住刺眼的晨光,看著太安城湛藍祥和的天空,腦海中卻在想著那些在記憶中有些模糊的血腥場景,
“娘,”曹沫伸手摘下一瓣海棠花,指肚在花瓣脈絡上面細細的摩挲著,輕聲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又很真實的夢。”
婦人在屋裡撣著灰塵,頭也不回道:“肯定是前幾日你在去城外雞鳴寺還願的路上遇上些不乾淨的東西了,沒事,過幾天我再帶你去寺裡求個護身符。”
曹沫沒有答婦人的這句話,而是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娘,你說這世上有神仙嗎?”
婦人不知何時已經拿著雞毛撣子出現在了門口,看著立在花蔭旁渾渾噩噩的兒子,叉著腰沒好氣道:“不知道。”
“那娘你為什麼還說要去寺裡給我求一個護身符?”
“護身符如果能把你的魂給勾回來那就是有神仙,如果不能,那就是沒有。”說罷,婦人又叉著腰拿著雞毛撣子往別處屋子去了。
京城曹家,雖說不能在京畿之地與那些世代公卿,如日中天的名門望族相提並論,但好歹也算的上是一個在京中人能叫得出名姓的家族。
曹沫的父親曹慶之是戶部侍郎,廟堂六部之一戶部的二把手,權柄不能說是不可一世,但也稱得上萬人之上了。
這座承平日久,達官顯貴華蓋遮天的太安城,官多不多?
多!
大官多不多?也多!
可一個還沒到不惑之年,正當壯年便能當上侍郎的人,這種人多不多?不多!或者可以更準確地說是獨一無二,鳳毛麟角。
而曹慶之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鳳毛麟角,官運享通且前途無量的人。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曹家也便自然而來地成為了太安城中各路王侯公卿爭相巴結的存在。
很可惜,當世的戶部侍郎曹慶之曹侍郎並不是什麼喜歡結黨營私與其他官員同氣連枝收刮百姓的人,
所以在兩袖清風的曹慶之當上侍郎之後,曹家並沒有怎麼飛黃騰達,曹家的生活狀況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清貧稱不上,富庶也達不到。
所以也就有了,貴為一朝誥命夫人的曹母一大早便來到曹沫的房間,親力親為地打掃屋子。
不過,這個出生名門、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大家閨秀曹母,在嫁給曹慶之之後也沒有怎麼埋怨,樂樂呵呵地做起了一個當家主母。
曹家的宅子坐落在朱雀巷,離著那個紅牆琉璃瓦的皇宮較遠,曹慶之每次上朝都要早早起床準備,連帶著曹家上上下下加上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