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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感覺人還是有點虛,剛從異界回來,耗費了些法力,又和三姨娘說了這麼久的話,也確實是累了。
三姨娘一走,就回到了睡榻上躺了下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過睡得不踏實,總感覺有個人抱著自己,在耳邊喃喃自語,但曼娘就是睜不開眼,只聽見男人輕輕的嘆息聲,氣息有點熟悉,但也分不清是什麼人。
只是隱約感覺他把自己抱在懷裡,輕輕的嘆氣:“我要把你怎麼辦才好,我愛了你上萬年,但你始終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可知道,我才是你的命。”
曼娘想看看這個說是自己命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怎麼也睜不開眼,越掙扎越深陷,到最後陷入了夢境,夢境裡的畫面很亂,想伸手抓住點什麼,但什麼也抓不住,一直往深處墜去,最後落進了一個人的懷抱,曼娘抬頭一看,師傅沐昊的臉映入眼底。
曼娘驚喜的喊了聲“師傅。”
沐昊還是沒能剋制住,還是趕在她成婚的前夜入了她的夢,在異界裡不能說的話,只能留在夢裡去說,在人前不能做的事,也只能留在夢裡做。
沐昊還是把她抱在了懷裡,曼娘知道這是夢,不是真的,但還是感覺到了沐昊那種蝕骨的思念,她心裡升起一陣悲哀,師傅,你這又是何苦呢?
沐昊的聲音響起:“你是為師畢生的相思,已深入骨髓。在你成為他人婦之前,我和你不算違揹人倫。”心不再牴觸,隨著沉入深淵。
三姨娘真的是把曼娘當女兒在嫁,儘管這樣不合規矩,但情份已是母女的情份。時間真的很倉促,但姑娘出嫁時的禮節樣樣都和胡管事準備好了。
曼娘回不了沐家,就當酒坊是孃家吧,當年曼孃的母親全年無休的在酒坊幹活,十一年的時間,在沐家宅子裡的時間屈指可數,也許在她的心裡,早就把這裡當成家了吧。
今日曼娘出嫁,儘管現在的曼娘和沐家的那個曼娘沒什麼太大的聯絡了,但不管怎樣,也都是生養自己一場。今日出嫁,拜別高堂,三姨娘把她母親的牌位擺在屋子的中堂,點上香燭,擺上貢品。門窗桌椅,都掛上了綵綢,曼孃的屋子,門上已貼上了大大的喜字。
屋子裡,鎮裡最長壽的婆婆在給曼娘梳頭,吉祥的話語從婆婆的嘴裡說出,倒是真讓曼娘有點出嫁的感覺了,等婆婆把吉祥話說完,頭髮梳好,三姨娘親手給她戴上鳳冠,再又親自給她穿上嫁衣,這一打扮,田鎮再也找不出比這更美的新娘了,衣似彩霞,裳如雲,這一身嫁衣,是沐昊對她最好的祝福。
曼娘看著鸞鏡裡的自己,其實自己也曾幻想著有一天能穿上這樣的一身衣裳,嫁給自己愛的人。此刻,她心裡想起了涅煌,那個一直在神殿陪著自己的男人。
有無數次幻想著和他成婚時的情景,只是,今日自己終於穿上了這身衣裳,但嫁的人不是他,其實心裡都想好了,不再想他了,只是還是沒忍住,就當今天是最後一次想他吧。
三姨娘看著妝扮好了的曼娘,真是美到人的眼底去了,伸手拉起她的手,道:“你今天真美。”
曼娘笑了笑:“謝謝三姨娘。”
三姨娘忍著眼淚道:“你母親如果活著,看著你今天出嫁,一定會很高興的,只是可惜,她看不到了。”說著摸了一把眼淚。
三姨娘搖了搖頭,道:“這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了,外面迎親的人都到了,姑娘也該出閣了,我引你去中堂辭別你母親吧,以後在夫家,自己要多保重。”
曼娘隨著三姨娘來到中堂,在母親的牌位前跪下,磕了三個頭,以謝她的生養之恩,更是辭別孃家的神靈,從此便是夫家的人了。三姨娘扶起她來,親手給她蓋上紅蓋頭,蓋頭放下那一刻,曼娘已是淚流滿面。
大門外,迎親的嗩吶在使勁的吹著,雪峰神君立在轎前,翹首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