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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個地步,聊天是聊不下去了,姚四藉口要去找白五爺問船行安排,匆匆走了。
夏和易在桌前呆坐了會兒,想了會兒大姐姐的事,腦袋裡壓不住的畫面蹦出來,武寧王在美人堆裡左擁右抱,姑娘們的纖纖素指捧著葡萄往嘴前一送,武寧王笑得極其蕩漾,把姑娘往懷裡一抓,然後你追我逃地嬉戲著,你餵我我餵你,黏糊得讓人反胃。
她轉過頭來,目光裡空空的,「王爺早晨出去,說什麼時辰回來了嗎?」
六河最初是防止姚四在主子奶奶面前提禪位才來的,不論初衷是什麼,總歸是在一旁旁觀了全程,
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心裡為主子爺坎坷的姻緣路著急,但又不敢對主子奶奶說謊,只能老實交代說沒有。
「哦。」夏和易眼睛竟然有點發酸,木木地起身往榻邊去,說,「我睡會兒。」
六河在後面提醒她到加餐的點兒了,問她要不要排膳。
夏和易滿腦袋全是水靈靈的葡萄,葡萄飛來飛去,飛得她眼花繚亂。她煩悶地擺擺手,一頭栽進枕頭裡去,透出的聲音甕甕的,「我沒胃口。」
第53章
◎醒酒湯◎
加餐時沒動筷子,也就罷了,可到了晚膳的時分,夏和易還是沒覺著餓,真是前所未有。
春翠秋紅都很擔心,懷疑她暈船是不是還沒好透徹。
夏和易整個人窩在被山裡,只有一張小臉從縫隙裡鑽出來,癟嘴抱怨說:「嘴裡發苦。」
苦,真的太苦了,那苦味從舌根蔓延到心窩。
之前她問羅布武寧王有沒有女人,羅布回答說:「都是王爺了還能沒女人嗎。」
別看羅布只是個半大小子,倒還是懂點爺們兒的行情。
其實她出發前都想得好好的,對於武寧王從前的那些女人,她先行拉攏,能培養成自己人是最好,她難免有個身體不適的時候,讓自己人房裡服侍,省得將來還要大動干戈。
可現實太殘酷了,別說他真的和旁的女人同床共枕,就連胡亂想的嬉戲打鬧餵葡萄的畫面都讓她渾身難受,光是想想,下半輩子就葡萄都不想吃了。
「太苦了!」她憤然握拳捶了錘床榻,垂涎欲滴……不是,她汪然欲涕。
全因她一說口苦,春翠就端了零嘴碟兒過來,小碟子由清透的白玉鑿了一朵荷花,造型別致又精巧,滿滿的須酥糖堆在上頭,積成一座高高的小山。
夏和易捻起一塊糖放進嘴裡,抿化了,嘴裡是甜了,心裡卻還是發著濃鬱的澀苦。
那一刻,她終於覺得自個兒完犢子了。
她含著糖哭喪著臉,不住說完了完了,「我好像犯妒忌了。」
好歹是做過皇后的,後宮鶯鶯燕燕一籮筐,早該習慣了,怎麼還能犯妒忌呢?
她一猛子扎進春翠懷裡,嘴裡嚼著糖說話含糊得不行,嗚嗚咽咽的光打雷不下雨,「我走了大姐姐居然還是沒當成皇后王爺是不是美人在懷了梁大人怎麼封了左柱國呢那我們家公爺怎麼辦王爺今兒夜裡是不是不回來了——」
「您說什麼?」春翠一個字沒聽明白。
夏和易從春翠懷裡退出來,痛不欲生地捂住眼睛,「從前在家裡,父親夜裡應酬歸家,也常常帶回一身的胭脂水粉香。」然後再痛不欲生地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腿踹得鑲板咚咚作響,「我完了,大姐姐沒成就,王爺還出去吃花酒,苦心謀劃都白費了,我太慘了。」
秋紅聽得雲裡霧裡,「姑娘,您別把幾件事混在一塊兒說成嗎。」
因為不能解釋得太清楚,所以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夏和易知音難覓地無力擺擺手,往裡蜷了蜷身子,躲進帳幔的陰處默默垂淚去了。
哀慟歸哀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