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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奉從四尺臺上看過來,目含同情。
夏和易裝得更加起勁兒了,「我把哥兒託付給鄉鄰照顧,湊了盤纏上京,老天有眼,竟讓我在大街上撞見了他們,可是那負心漢避著我,那家小姐也不是個講道理的,隨手摘了身上的首飾就打發妾,說是要買斷我們夫妻過去幾年的夫妻恩情。我……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來時借的盤纏要還,將來還要養大哥兒,碰上這樣沒良心的人,妾也認了,當了銀子回鄉,才好——」
「行了行了!」秋紅兇狠瞪起眼,像是不耐煩地打斷她,「我們家姑娘好心佈施於你,倒還落你一通埋怨了。昨兒你當著我們家姑娘應下的話,可是忘了?」
春翠就一句詞兒,努力狠狠「哼」了聲,「當了東西,就別再纏著我們家姑爺了,聽到沒有?」
夏和易突然不受控地掙脫倆人,往前一撲扒拉上檯面,最初只是低低抽泣,後來撕心裂肺地痛嚎起來,「三郎!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哪!你丟我們寡母的,將來日子該怎麼過啊!我生了你的哥兒啊!三郎,你不要我們娘兒倆了!」
春翠和秋紅凶神惡煞地上前來抓她,朝奉不緊不慢地打著圓場,場面一度混亂失控。
夏和易完全沉浸進去了,嚎得正歡騰呢,突然聽見樓上「啪」的一聲,聽著像是摺扇重重拍在桌面上的聲音,然後噼裡啪啦一連串動靜,倒椅子推桌子的,聽聲兒還不小,木樓梯被踩得吱嘎聲和咚咚聲並起,最後更是重而悶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憤怒摔了後門而去。
店堂的人都驚呆了。
夏和易先回過神來,疑惑地抬手往空氣裡薅了倆爪子,問朝奉:「您這鋪子裡,鬧耗子呢?」
朝奉尷尬地呵呵笑,說:「正是,叫客人見笑了。」
聽了說鬧耗子,嬌主和刁奴霎時間不約而同往店堂空蕩蕩的中心一縮,仨人瑟瑟發抖地湊在一起。夏和易聲兒都顫了,勉強維持住平靜,「不趕快遣人抓了去?」
朝奉回頭張望了好幾眼,不知道上面那位是怎麼了,雖然不曉得具體名號,但既然能差遣動東家郡王爺的,必定來頭不小,心思一亂,胡亂敷衍道:「客有所不知,印子鋪專供號神,等閒抓不得,您這話可別再說了。」
號神?耗神?
耗子偷油偷糧的,誰家不是喊打喊殺的,還能有供耗子神的?
大千世界百雜碎,這倒是頭一回聽說。
夏和易一下來了好奇心,探長了好奇的脖子,「哎?為什麼供這個啊?」
朝奉頓了頓,狐疑地望過來。
夏和易心道不好,聽著新鮮的,一時好奇得過了度,怕要遭懷疑了,連忙收斂起興奮的神色,繼續埋下腦袋持續發抖,「在我們鄉裡,家裡出了耗子,都是要即刻逮了去的,不曉得城裡規矩,請您勿怪,勿怪……」
橫豎兩邊兒都各自有要遮掩的,蓋著布糊弄來糊弄去,各方矇事兒,待到最終出鋪子大門,夏和易還是拿到了不錯的價錢。
貓回馬車裡數了數票子,春翠興奮得直哆嗦,「姑娘,咱們是不是賺了?」
夏和易眼裡的亮光搖曳幾下,熄滅了,幽幽嘆了口氣,「沒賺。但凡進了印子鋪,能當到原本的一半價,都算是賺大了。再是利用了朝奉的同情心,他們到底還是商人,算起來,這價還是略虧了些。」
潑涼水似的地一思忖,原本的高興勁兒漸次歇了。
春翠訥訥嘆道:「要是這趟能帶著地契走就好了,姑娘手裡的地產鋪子,就是幹吃賃錢也夠吃一輩子了。」
秋紅擺腦袋說不行,「那些可是都登了冊入了帳的,可別害姑娘走半道上被抓回來。」
三個人面面相覷,所以暫時還是隻能靠典當物品湊生計。
夏和易搖搖頭,將當票和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