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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秦庭真的以為謝玹哭了,心中不由微微一抽。可是謝玹只是眨眨眼,那滴淚水便又順著下顎角無聲地落進禦寒的毛絨之中。
了無蹤跡。
「我從不羞於流淚,眼淚對於我來說,是刀劍,是利刃。」謝玹看著他,「你看,現在的你就因為我的這滴淚而鬆懈了。」
秦庭張張嘴,末了還是無奈地搖搖頭:「是。」
怎麼說謝玹都好像手眼通天似的,知曉旁人心中所有的喜怒哀樂。他這還什麼都沒說呢,人家估計已經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他將手中的傘推到謝玹頭頂,順勢為他撣去衣領邊的飛雪,胡亂說道:「小殿下流淚的樣子也好看。」
謝玹:「……」
他還以為秦庭這股架勢是要坐起來主動剖陳真心,情真意切地講述自己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揮了一宿的劍。
之所以是一宿,是因為謝玹發現被秦庭仍在角落裡的劍鞘,只隱隱約約看得見一個尖了。
這雪鐵定不是謝玹剛出門時就下的,一夜裡估計斷斷續續得下了好幾回,年輕人不知節制,隨意透支自己的氣血,以後有得受的。
然而秦庭看起來吊兒郎當灑脫不羈,實際上他的心捂得比誰都緊,需要旁人耐心的、一點點的將其撬開。
他分明有一大堆話想來說——人向來願意對自己鍾意的人敞開心扉,謝玹對自己認知明確,便更是對秦庭多了幾分耐心。
秦庭好不容易願意將自己的真心給他,他總歸不能用了就丟。
於是謝玹輕嘆了口氣:「過來。」
秦庭回頭看他:「?」
「我冷。」謝玹說,「你抱著我,我才有精力聽你說話。」
秦庭一怔。
他凝望著謝玹的側臉,心道,誰說他家小殿下冷酷無情沒有人味兒?
他看著你的時候,那雙眼分明比誰都多情。
秦庭的懷抱堪比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事實上,與少年人也並無不同。他剛及冠不久,才是擺脫掉家世的名頭,不知天高地厚出去闖蕩的年紀,如今,卻已然扛著一份重擔了。
秦庭坐在謝玹身後,將他整個人由前向後地圈在懷裡。揮了一宿的劍總歸有了點用處,源源不斷的熱氣透過衣裳與心跳向謝玹傳遞過去,即使隔著一層層阻礙,感受依舊鮮活的熱切。
他低下頭,一手握傘,一手執起謝玹的手放在眼前把玩:「你身上的毒要發了?」
謝玹點點頭:「嗯。」秦庭當初知道,他不會隱瞞,也沒必要隱瞞。
「太后給的鉤吻記得吃。這東西雖然易成癮,但服下後也暫時能緩解不適。若想徹底擺脫它也不會沒有辦法,如果蕭先生找不出解藥,我也能託蓬萊的師兄師姐們幫忙找找。」
太后控制謝青山的方法簡單粗暴——慢性毒藥。從五歲開始,到如今他已而立,整整二三十年間,一天天一年年加量,長時間地讓謝青山保持身體虛弱,無法出手干涉朝政,亦沒有心力奪回權力。如今他積病成傷,儼然是被藥物傷了根基。
而她給謝玹吃的,又是另一種。
理論上來說,鉤吻本是用於治療傷痛的藥物,只要控制好量,對人身體並未有太大的危險。
鉤吻最大的危害在於它身上的「癮」。
一旦成癮,人便失去了理智,只能任由他人玩弄與踐踏。
謝玹不語,只道:「蓬萊發生了什麼事了?」
秦庭登時被問得啞然無聲:「……」
半晌,他還是想不明白:「 你怎麼知道的?」
謝玹朝遠處揚了揚首。地上躺著一把劍,銀色的劍身已被飄雪覆蓋了一層淺淺的霜。
「那劍柄上刻著『蓬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