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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對人的恐懼心理的考驗。何況,現在它們終於完美而迅速地結合到了一起。
那尖銳的哭聲自然是小姐發出的,她儘量把聲音壓得很低,讓人難過悲憐的同時,也感到異常的壓抑。吳炳湘後來哭累了,在太師椅上睡著了,那微微的鼾聲都帶著哭腔。
深夜,冷風習習,小姐穿得過於單薄,她看著熟睡的父親,站起身來,要回屋拿件衣服給父親披上。她每走兩步都會回頭看看這昏暗的靈堂,裡面躺著與她永別的母親。
小姐踉蹌地走在憂愁的雜草上。她輕輕地開啟房門,對面靈堂的燈光隱約地把她的屋子照得有些暗淡的亮。藉著這亮光,她找出兩件大衣,轉身時癱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
看著窗戶,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這幾天,她每晚都會透過油燈那微弱的光芒,看到日益孱弱的母親帶著那越來越沉重的瘦弱身軀,緩步走過窗戶時的身影,母親是來看她的,是來為她的未來著急的。這幾天,小姐總是厭煩地看著那個身影姍姍而來,又不無感激地看著這個身影消失在夜裡。
現在,窗戶上映著的昏黃的光芒,卻是從母親的靈堂發出來的。母親疲憊的身影再也不會映到她的窗戶上了。想到這些,小姐怎能不傷心?逝者已去,但生者的思念與悲痛卻是永遠抹不去的。
小姐不只一次地拭去眼角滑落的淚珠,揉搓那佈滿淚花的雙眼。哭得厲害時,她感覺到大腦迷亂似地疼,還有那在心中蔓延的哀傷,心中的痛苦怎麼描述也不過分。
一陣晚風吹來,小姐感到那滿是淚水的臉上微微有點涼,她這才想起給父親拿大衣的事。她擦拭淚水,拿起大衣,剛要起身,卻看到窗戶上有一個人影遮住了遠處靈堂的燈火,小姐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那個人影是這麼的熟悉。但不是父親,因為影子不是從靈堂走來的,而是從……從母親臥室的方向走來的。影子走路時起伏緩慢,小姐屏住呼吸,唯恐這個影子發現自己,就像第一次見到這影子時的反應一樣。只見這個影子一直走,一直走,快走到小姐的門口時,影子突然不動了,片刻的死寂後,影子突然轉過身……
這不是跟這幾天夜裡來的人影一樣嗎?這不是母親的身影嗎?小姐這麼想著,心頭輕微顫了一下,可能是她思念母親的原因吧。小姐把眼閉了會兒,再睜開時,那影子竟然還在。
母親就躺在不遠的靈堂裡,她已經死了,由父親守著。那麼,現在這個與母親的影子很相像的影子又會是誰?
剛要撥出的氣息被這個熟悉的身影嚇了回去,積在胸口處令人發悶。夜還是那麼靜,小姐感覺自己茫然無助。影子邁出了一條腿,同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咳嗽聲,門被輕敲了兩下……
第十二章 恐懼升級
看著這漆黑的世界,趙德山動彈不得。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宵禁的時間,所有的供電都統一關閉,路燈也不例外。他面前的漆黑裡包裹著的不過是一條普通的路。但漆黑的盡頭有什麼?有一座破舊的沒人住的宅子,有一座剛剛有一個鬼魅潛入的凶宅,有一個含冤的女鬼,那個女鬼可能已經盯上他多時了。而他也終於可以肯定她的存在了。
趙德山站著,想著,懼怕著,現在他該怎麼辦?回頭還是繼續前進?趙德山的眼淚滿滿地在眼底泛起。他站累了,但不想回去,在這漆黑的夜裡,如果有一個穿著鮮亮的紅色旗袍的白臉女人出現在面前,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被嚇成什麼樣。
趙德山被自己的想法嚇得腿都軟了,他本能地伸出右手,想扶一下牆,他知道這個衚衕不寬,即使站在中間,只要把手再伸長一點就會碰到牆壁。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他的舉動緩慢而謹慎,一點點觸控那黑暗的空氣,他的手臂完全伸展開了,卻什麼也沒碰到,這使他的心更緊張了起來。他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