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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水,忍痛擦拭著流血的傷口。那冰涼徹骨的水擦在身上使他感到死亡的涼意,骨頭髮出咯咯的宛如斷裂的聲音。趙德山匆忙擦拭完,跑進自己的被窩裡,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
那冰冷的感覺也隨著他進入了被窩裡,一時驅散不開,趙德山瑟瑟發抖地看著窗外。那兩張死人的照片忽而出現在這扇窗戶上,忽而又出現在那扇窗戶上,有時同時出現,有時分開出現,他們都在笑,笑得厲害時好像是在哭。趙德山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卻在被子裡的黑暗中同樣看到了他們的笑臉。他簡直受不了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抓狂地在被窩裡翻來覆去,手在黑夜裡亂抓,似乎這麼做就能撕破那兩張空氣中的臉,不斷地亂抓亂蹬使他從床上滾了下來。他慌張地抬起頭,剛才的那兩張笑臉已經不在了。他現在直直看著側前方一間黑洞洞的空屋子,那裡以前是一個小姐的住房,那裡以前有人上吊,用一塊紅色的絲綢……
趙德山傻傻地盯住那間屋子,他想看看那間屋子裡的女鬼影。但在漆黑的夜裡,那裡是更加凝重的黑色,他什麼也看不到。趙德山努力地睜大眼睛,卻感到眼睛脹得痠疼。他稍微合一下眼,再睜開眼時,時間已經把他解救出來,和煦的陽光慈愛地撫摸著這個世界,溫柔地喚醒了還在噩夢中的趙德山。
他緩緩地睜開眼,把陽光放進瞳孔,感受溫暖的同時,溫度也在驅趕著恐懼所帶來的寒冷。在暖洋洋的日光裡,趙德山幸福而暢快地打了個冷戰。枯樹幹瘦的影子落在地上全然沒有了夜裡張牙舞爪的樣子,反而單薄得有些可笑。趙德山鼓起勇氣咒罵起黑夜,讚美著白日。他有意從草地穿過,在白天,肆意踩踏這些夜裡發出怪聲嚇唬他的草,真有一種報復的快意。趙德山來到正房,往裡望了一下,裡面的情景與昨日看到的別無二致。
趙德山不知為何那麼舒暢,輕鬆地在院子裡踱著步子,哼著小曲。也許是因為昨晚他經歷了人生最恐怖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他害怕的呢?今後他一定會活得更好。趙德山也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恐怖事件卻沒有發瘋而慶幸。
就在他來到前院準備做飯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這麼早會是誰來敲一座凶宅的門?
趙德山停止了手舞足蹈的興奮,遲疑了一下,悄然來到門前,那不小心帶起的沙沙聲,他都會覺得是在出賣他。
趙德山伏在門縫上,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個滿臉飽經風霜的四十歲左右的人。那人神氣地看著門,大喊著:“有人嗎?快開門!”那一嘴的黃牙格外突兀。
趙德山看這個人也沒什麼特別的,應該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或是恐怖的事情。趙德山又順著門縫左右看了看,確定沒其他人後,看了一下自己穿得還算得體,這才給那個人開了門。
“有事嗎?”趙德山問,同時也警惕地看著四周,目光在衚衕口稍微停留了一下。
“我是來要車錢的。”那人狐疑地看著面前的趙德山,指著身後的三輪車解釋道。
“我沒坐過這輛車。”這時,昨晚那輛消失在燈光突然熄滅的衚衕裡的三輪車幽靈似地浮現在趙德山的腦海裡,他的心在這白晃晃的日頭下也隨之悸動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三輪車車伕像是個帶來厄運的人,發著跟太陽一樣耀眼的光芒,晃得趙德山有點眩暈。趙德山隱隱地感到了一種不祥,這種感覺在車伕嘴巴的一張一閤中更加鮮明。
“我知道你沒坐過,但昨天晚上有一個穿紅色旗袍的小姐坐過。你這裡是不是有這麼一位小姐?是穿紅色旗袍的。”車伕把“紅色旗袍”強調了一遍,在說話的時候,似乎他也感到了什麼不對勁。穿著一套不合時宜的衣服的小姐,出現在一座被人遺棄的凶宅。車伕頓了一下,在等待回答的同時也同樣在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人。似乎在問,你是人嗎?
趙德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