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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黃綠綠的膠捲紙,倒是給了我們不少。
文化館當時是縣城*的重災區,在我的印象中,縣裡的第一批大字報,就是由中學的紅衛兵貼到文化館裡的。此後文化館的人分成兩派,並且都成為縣裡兩派中的骨幹,叱吒風雲,名噪一時,鬥得你死我活,唯獨陳老師,好像超然物外,鶴立雞群,特行獨立,在歷史隧道和光與影中痴迷地穿行著,以至於我都記不清他是屬於哪一派的了。
真正走近陳老師,是我調到報社工作後。那天我剛出辦公室的門,就遇到了陳老師。我親切地打著招呼,他愣了一下,隨後便是親切握手,我說我是當年在文化館裡調皮搗蛋的小華子,他說他看著就面熟。介紹中知道我後來上了大學中文系,現在報社裡編副刊後,他說,別人也不找了,就找我。原來他是想請記者去報道一個古墓挖掘訊息的,我帶了一個年輕記者隨他而去。稿子見報後,他很高興,約我和一幫文化界的朋友聚會,因為我對歷史文化感興趣,與他相談甚歡。這時,才知道他從五十年代開始從事文物工作,為蘊藏豐富的邳州地下文物的發現和保護作出了巨大的貢獻,特別是他保護文物的故事,實在太富傳奇色彩了,聽之令人著迷。此後,他常來報社坐坐,我約他為副刊撰稿,他總是欣然答應,還說正在寫一本名為《邳州史前文明》的書呢!此後他寫了大量關於邳州歷史文物介紹的文章,在本地引起不小的轟動,並由此帶動了博物館的一批年輕人紛紛寫稿。問起他的攝影,他說現在屬於年輕人天下,跑不動了,也不拍了。
這時才知道陳老師已是在全國都有相當知名度的文物專家了。大大小小的榮譽不說了,僅全國勞模一項,就夠令人肅然起敬了。有位作家,還為他寫過長篇報告文學呢!他從五十年代考古到現在,可以說,邳州所有大型文物發掘,大都是他發現並親自主持的,比如亞洲最大的古象牙化石,比如將三千年歷史的江蘇推到六千年的大屯子遺址……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作為全國藏品較多的市博物館的大部分藏品,都經過陳老師之手。想想那些國寶級的文物儲存的如此完好,而這些東西有許多就出土在五十年代和*時期,就知陳老師儲存和收藏文物的艱苦卓絕了。我一直有個想法,就是在市博物館裡,為陳老師立一尊塑像,以此表彰那些默默無聞為國家文物的保護作出巨大貢獻的人們。
很遺憾的是,認識陳老師這麼多年,跟他去現場考古竟然一次也沒有,記得九女墩考古重大發現時,他也曾邀我去現場看看,因為當時正有事而未成行。不過,倒有一次不成功的考古印象還是挺深的。那天我正在上計算機課,陳老師的弟子躍進突然來找我,說燕子埠的一個水庫突然水全漏完了,估計下面很可能有古墓,陳老師要我們陪他一起去看看。路上陳老師滔滔不絕神侃他考古的傳奇經歷,歷數他的人生得意之筆,聽得我如痴如醉。聽說考古專家來了,那個小水庫四周圍滿了村民,議論紛紛。看罷周圍的地形,我們和陳老師下到庫底,只見他四周走了一圈,又用一根長棍子探那洞底,說古墓是不可能的,倒有可能是地下溶洞。又說此地曾發現過一個不太大的溶洞,裡面長滿了石筍,在我們這個地區,應該是罕見的自然景觀,將來旅遊開發,是難得景點,可惜沒有得到應有保護,多有損壞。又說本地漢墓很多,而且曾有過重大發現,如彭城相墓等。又手指遠方的群山,說山上有珍貴的記載古代地震的摩崖石刻和曾住過白毛女的寨山奶奶,應該好好保護,但現在到處都在開山採石,許多景觀在消失中,令人擔憂啊!
我所見到的陳老師對文物流失擔憂以至痛苦的情形,最深刻的一次,是陪徐州電視臺記者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