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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的就是這點。這麼迫切的要求會讓你變得愚蠢。然而你還是贏了。”柯特喃喃自語,彷彿在說著夢話。
“鑰匙!”
“用獵鷹這主意真不錯。不錯的武器。你花了多長時間才把那畜生訓練好啊?”
“我從來沒訓練過大衛。我與它為友。鑰匙!”
“在我的皮帶下,槍俠。”眼睛又合上了。
槍俠將手伸到皮帶下面,感到來自柯特肚子的壓力,原先的肌肉現在都鬆弛下來。鑰匙掛在一個銅圈上。他緊緊地捏在手心裡,努力剋制著自己瘋狂的慾望,才沒把鑰匙高舉起來,歡呼勝利。
他站起來,這才轉身招呼同伴,此時柯特的手摸索著朝他的腳伸來。槍俠害怕柯特給他最後一擊,全身肌肉一下子都繃緊了。但是柯特只是抬頭看著他,結著硬痂的手指招呼他。
“我要去睡一會。”柯特平靜地低語,“我要走過那條路。也許一直走到路盡頭的開闊地。我不能再教你了,槍俠。你超過了我,比你父親當年挑戰我時還年輕兩歲,你父親當年已經是最年少的槍俠。但是,你還得聽我一句勸告。”
“什麼?”他非常不耐煩。
“將那個表情從你臉上抹去,傻小子。”
這讓他吃了一驚,但立即就按照柯特說的變了表情(當然,就像我們所有人一樣,他並不能看到自己表情的變化)。
柯特點點頭,輕聲說了一個詞:“等待。”
“什麼?”
柯特十分費力地慢慢吐出幾個字,這顯得他好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強調著:“放手讓這個字眼和這個神話先你而行。有人會死抱著它們不放。”他的目光掠過槍俠的肩頭,“也許那些人都是傻瓜。讓你的影子長出頭髮。讓它變成黑色。”他的笑容非常怪異。“若有足夠的時間,話語甚至會讓巫師著魔。你懂我的意思嗎,槍俠?”
“我想,我明白。”
“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教誨,你會牢記嗎?”
槍俠站直了身子,沉思的表情已經預示了他成人後的樣子。他抬頭看著天空。天色變深了,呈現紫色。白日的熱氣慢慢消散,西邊傳來幾聲悶雷,暴雨將至。天邊,叉形的閃電戳刺著連綿山脈平靜的側影。再往遠處,升起的是鮮血的噴泉,那裡充滿著瘋狂。他覺得很疲憊,不僅僅是在肉體上。
他低頭看著柯特。“教練,今晚我會埋了我的獵鷹。晚些時候,我會到下城區,去告訴妓院裡那些等著你的人你今天來不了。也許,我會給其中一兩個些許安慰。”
柯特痛苦地張開嘴,他笑了。然後,他閉上眼,睡著了。
槍俠站起來,對他的同伴說:“找個擔架來,把他抬回屋裡。再找個護士。不,兩個護士。行嗎?”
他們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彷彿都被施了魔咒無法醒來。他們盯著羅蘭看,以為會看到他頭上火焰形成的花冠,或他身上任何魔術般的變化。
“兩個護士。”槍俠重複道,對著他們笑了。他們也對羅蘭微笑。但十分緊張。
“你這該死的賣馬的!”庫斯伯特突然大叫出來,咧嘴笑著,“你沒給我們留下一點肉,從骨頭上都挑不出來!”
“明天,世界也不會變得兩樣。”槍俠微笑著引用這句古老的格言。“阿蘭,你這個黃油屁股!快走!”
阿蘭趕忙去找擔架;託瑪斯和傑米一起去大廳的醫務室。
槍俠和庫斯伯特對視著。他們一直是最親密的朋友——確切地說,就他們各自不同的個性而言,他們已經達到了他們可能達到的最親密程度。伯特目光中掠過一絲沉思,槍俠想告訴他等一年或甚至是一年半後再挑戰教練,不然他會被送往西方戰場,但他努力剋制住自己沒說出口。他們一同經歷過種種艱險,槍俠不敢貿然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