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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雲咬了咬牙齒,脖子僵硬,大概是昨夜睡前忘了關窗。他感覺不到枕頭,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落了枕。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就躺在他身邊,頭頂上的發旋對著他。梁丘雲略有遲疑,低頭一看。
他一腳把駱天天踹下去。
駱天天還沒睡醒,這麼一下子滾到地上,他&ldo;哎喲&rdo;一聲,還當是地震了,慌慌張張到處看。
梁丘雲說:&ldo;誰讓你進來的。&rdo;
駱天天站起來,他一張小臉皺著,頭髮也在枕頭上壓得亂七八糟。敢情枕頭是都讓他搶走了。
&ldo;你客廳那麼多蚊子,沙發這麼難睡,&rdo;駱天天說,不高興地扁著嘴,發現是梁丘雲踢了他,氣得張牙舞爪,&ldo;你床這麼大,我又沒擠你,你踢我幹嘛啊!&rdo;
梁丘雲氣喘吁吁,坐床上,面色不善地看他。
駱天天叫他這麼一看,挑高的嗓門不自覺又低下來了。
&ldo;再說了,你睡著覺還偷親我,&rdo;駱天天說著,翻了個白眼,&ldo;我還沒找你算帳呢!&rdo;
梁丘雲一臉詫異。
&ldo;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rdo;
&ldo;誰胡說八道了,&rdo;駱天天抱怨道,他跳到床上來,坐在梁丘雲身邊,扯自己領口,指脖子上,&ldo;你看,你看。&rdo;
駱天天脖子細長,梁丘雲看上面幾塊紫紅色的斑,說:&ldo;你在哪撞的。&rdo;
駱天天不敢置信看著他。
駱天天左眼下一顆淚痣,只有這時候才看得見,平時他總拿他媽媽的化妝品把它遮擋住。
梁丘雲說:&ldo;駱天天,你今年多大。&rdo;
&ldo;你以後都不用來了,別讓我再看見你。&rdo;梁丘雲丟下這麼一句。
他握著駱天天的胳膊,作勢要把駱天天拖出門。駱天天一驚,抬起頭看他,光著的腳心踩著地板上,他努力想甩開梁丘雲的手。
&ldo;幹什麼你!&rdo;駱天天委屈道。
梁丘雲一把抓過他的t恤領口,幾乎把駱天天提了起來,近近逼視著他:&ldo;你已經長大了,天天,我不會什麼都忍著你,讓著你。&rdo;
駱天天氣道:&ldo;是你親我……&rdo;
&ldo;誰他媽親你,&rdo;梁丘雲口氣難聽至極,&ldo;誰他媽讓你進來的!&rdo;
駱天天抬起一雙眼睛,又委屈又憋氣地看他。
梁丘雲一把鬆開他,駱天天腳步不穩,站地板上,差點摔倒。他眼眶通紅,吸了幾下鼻子,穿著兒童短褲的兩條腿上還有蚊子咬出來的一個個包的痕跡。
&ldo;有什麼大不了的啊,&rdo;駱天天說話都帶了哭腔了,彷彿他只是早上起床心情好,想跟梁丘雲開個玩笑,沒想到梁丘雲發了這麼一頓臭脾氣,&ldo;我也沒說你什麼啊!再說了,誰稀罕!你以為我想碰你啊!&rdo;
梁丘雲瞪他,就聽駱天天忿忿不平,摔門而出:&ldo;湯貞我都碰過呢,誰他媽稀罕碰你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rdo;
梁丘雲又抓駱天天,駱天天嚇了一跳,大呼:&ldo;你神經病啊!&rdo;
&ldo;你碰過誰?&rdo;梁丘雲逼問他,駱天天后背抵在牆上,看著梁丘雲怒睜的眼睛。梁丘雲又問他,聲音壓得低,似乎很平靜,&ldo;你碰的誰?&rdo;
駱天天張了張嘴巴,看著梁丘雲,臉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