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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說:“就在這說話吧。”
他倆停好腳踏車,倚著一棵大樹,就開始說話。
文秀盯著佩軒,說:“你瘦了,怎麼回事?”
佩軒不在乎地說:“沒事。”
文秀說:“我知道你在好好學習,可是不能累壞了身體啊。”
佩軒盯著文秀說:“我沒一點事。你啊,漂亮多了。”
文秀白了一眼佩軒說:“別說讓人家不好意思的話。”
佩軒急忙說:“不是我說的,是他們說的。”
文秀追問:“他們是誰?”
佩軒說:“就是殷志賢、席利民他們,他們說,你越來越時髦了,越來越漂亮了。”
文秀哼了一聲,說:“你們男生總在背後議論人家女生,跟女人似的。”
佩軒笑著說:“你看你好厲害。”
這一說,文秀笑了,她溫柔地看著佩軒,彷彿眼前的這個男生就是她的一切。佩軒本來想說一些暫時疏遠兩個人關係的話,可是被文秀這溫柔的目光完全融化了,再也沒法說出來。這目光不僅溫柔,而且堅定,就好像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一樣。這讓佩軒內心很激動,他想到,他能夠娶到她作為妻子是他最大的福份,他不能辜負她的期望,一定要帶她飛起來,給她創造幸福溫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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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熱烈地聊著過年以後這一段各自的生活,好久沒有說話了,有說不完的話。
佩軒家裡,姐姐因為會唱歌跳舞,曾經抽調到外面的文工團呆過一、兩年,初中畢業後當了賈莊小學的民辦老師,每天都記工分一個勞動日,一個月還有十來塊錢的工資;父親在生產隊養牛,掙工分也多一些;母親也天天參加生產隊勞動,也掙一些工分;佩軒和弟弟放假時候和星期日也去掙工分;這兩年生產隊的工分價值稍高一點,每個勞動日達到七毛多,所以這時候家裡情況也說得過去。
文秀家裡的條件就好得多,爸爸工資七、八十塊;大哥去上學了,師範學校有助學金,基本夠自己花;大嫂在小學當民辦老師,除了掙工分以外,每月有十來塊錢的工資;二哥上軍校,不用花錢,還有工資。這條件在農村沒得比,誰都羨慕。本來家裡給她和大嫂同樣花錢買衣服,大嫂就把新衣服先給她穿,穿一段時間大嫂再穿。這樣就總見文秀穿新衣服,而且衣服款式質量都好,所以她越來越引人注目。佩軒把男同學的議論說給了文秀,她本是個文靜內向的女孩,聽了以後突然覺得自己太張揚了。她處於熱戀中,自然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看到佩軒依然是穿的破衣破衫土裡土氣的,她覺得自己這麼漂亮就有點不合適了。
這不,馬上,麻煩就來了。
柳莊三個流裡流氣的少年,年齡跟他們差不多或稍大一點,看到一個土裡土氣的男生和一個漂亮洋氣的女生在熱烈談話,就過來找茬了。他們指著他倆問,“你們是哪個村的?在這幹什麼呢?”又指著佩軒說:“不許在這耍流氓。”那時候,在這封閉的農村,談戀愛甚至被看作是耍流氓。
佩軒與文秀只顧說話,沒注意到這三個人,這三個人一說話,才知道麻煩來了。佩軒轉臉悄聲對文秀說:“你騎車快走,我來對付他們,快走!”
他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式的口氣讓本不想撇下他獨自走的文秀不得不急忙騎車往來的路上跑了,跑了有二百多米,她看沒人追過來,於是下車看著佩軒這邊,她很擔心佩軒被這幾個人打,於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只見佩軒與他們也沒有打起架來,好像是在說什麼,後來一個男孩跑向村裡,過了一會,回村的男孩跟在一個看上去兇巴巴的小夥子後面,這兇巴巴的小夥子見了佩軒抱抱拳,佩軒也抱抱拳,兩個人說了沒兩分鐘,這個小夥子好像要拉著佩軒跟他去,佩軒好像不去。然後佩軒轉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