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22章】番外.君似江樓月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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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風雅。
青年在郊外的山上挖到了“小酌”的“南娘”,那山路修得陡峭,頂頭也只有一座沒有香火的道觀,可謂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下了雪後,那用來鋪路的青石臺更是滑得不行,稍有不慎便要摔個大馬趴。青年一邊罵罵咧咧地登山,一邊在心裡嚷嚷著一定要讓人將路重修一遍,不然年輕的時候還好說,老了還隔三差五地來爬,哪裡遭得住?
這麼想著,又覺得讓人修這條路的兄長可能小時候被那個女人給打傻了。
“……你看起來倒是很暖和啊。”
找到人時,青年氣得牙根癢癢,看著那個女人團團蜷縮在厚厚的狐裘裡,戴著毛絨絨的觀音兜。她開著賞雪的拉門,屋內卻奢侈地燃著火炭,那女人就窩在拉門旁,面前端端正正地擺著兩個青銅酒盞,一旁的小火爐上咕嘟咕嘟地焙著新酒,看上去暖意洋洋。
天氣清寒,屋內溫暖,空氣中氤氳著桃花的甜香,縈繞在鼻尖不散,醺醺欲醉如臨迷夢一樣。
青年的酒囊喝空了,又覺得冷了,隨手便要去拿女子對面的酒盞。窩在那裡似睡非睡的女人卻極為敏銳,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的模樣,她幾乎是閃電般出手,摁住了青年的手背,面上浮現出些微的惱色,呵斥的聲音卻還是細細柔柔的:“自己拿杯,別碰阿婥的!”
“小氣。”青年撇了撇嘴,他就是想喝焙好的酒,但他也沒敢去觸這女人的黴頭,只能自己進了屋,四處翻找酒盞。找不到酒盞,最後只能拿了一個青瓷的茶碗,略帶粉色的甜酒倒進瓷碗裡,綠裡透紅,並不難看。
青年抿了一口酒,掐著喉嚨乾嘔道:“齁。”
女子冷哼:“不解風情的糙漢。”
青年冷笑,抬槓:“那依你之見,她喝了這酒,會作何評價?”
女子沉默了一瞬:“……口乾。”
“這不一樣嗎!”青年一拍大腿,惱怒道,“一個字變成兩個字就會顯得風雅了嗎?”
“你管我你管我你管我?!”女子生氣地說著,她連發怒都帶著一股柔婉的嬌憨,好似軟軟的撒嬌一樣,“阿婥就算覺得口乾也不會說出口的!這就是解風情的表現你懂嗎?阿婥不說你憑什麼說!區區一個七王爺而已,不要那麼囂張!”
七王爺慕容錚目瞪口呆,想不明白這個天底下最囂張的女人到底哪裡來的臉面指責別人囂張。
慕容錚不喜歡這個女人,畢竟他的母親與這個女人有陳年舊怨,他人生中最苦的那段日子都拜這個女人所賜。雖然在燕皇去世後不久慕容錚也封了王,將已經成為太妃
的淑妃接到了封地上,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隨隨便便就釋懷了過往。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但似乎也不恨她——他對那些跟宋清婥有關的人和事,一直都是這麼五味參雜。
宋清婥埋在山上的一顆雪松底下,當今聖上在這裡修了一座道觀,準備退位之後在這裡終老。可誰知道他還沒來得及享用,那個名叫“尹南秋”的女人便佔山為王,隔山差五地往道觀裡跑,都快把這裡當自己第二個家了。
所以說,為什麼要選在江南?
慕容錚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他不想待在那個齒輪一樣瘋狂運轉的京城,像朝堂百官一樣被那個“勵精圖治”皇帝壓榨,所以打著“遊歷”的名號,避開了家中囉嗦的老母親,盡興地四處瀟灑。走得多了,見得多了,他也漸漸變了。在勾心鬥角的皇宮裡長大,慕容錚比常人更懂揣摩人心。他作為身份尊貴的王爺,每到一個地方都有官員熱情相迎,只消抬眼一掃,他就知道對方腦海裡打著什麼鬼主意。
最開始他是不想管的,畢竟跟他又沒什麼干係。但不知道為何,每到午夜夢迴之際,宋清婥的話語就像佛祖的大悲咒一樣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盤繞,令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