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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的孩子,遇到此番刺殺,早該嚷著回家找母親,再不濟也該掉幾顆淚珠子;可是旬長清的神色態度如常,都好似未曾發生這些事一般。
重生一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荒唐的事情,但確實發生在了旬長清的身上,她狀似不解的眨了眨方才眯起的桃花眼,同樣注視著衛凌詞,小臉上生起肅然之色,昂首道:&ldo;母妃說平南王府的人不該懼怕這些,前面是荊棘之路,也該走下去。戰場上死傷無數,若害怕他日便上不了戰場。&rdo;
平南王府的人確實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若說血腥,白日的刺殺與戰場相比更不值一提。如此,這話出自平南王妃口中也算常事,衛凌詞未加質疑,眸中似浩瀚無際的大海生起了波濤,少頃後又化為溫柔的泉水,伸手想拍拍旬長清的腦袋,一面誇道:&ldo;那你表現很不錯,你母妃知道了定然為你驕傲。&rdo;
孰料,旬長清躲開了去,桃花眼微微彎起,口中卻是嘆道:&ldo;師父,男女有別,不能拍我腦袋。&rdo;
很像平時衛凌詞說話的語氣!
衛凌詞指尖觸空,一笑置之,從衣櫃中取了外衣套上,笑顏如玉,&ldo;出去吃飯吧。&rdo;
今生的衛凌詞與前世的她,完全不同,旬長清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她二人走得都是前世走過的路,但她已不是前世懵懂不知的孩子了,而衛凌詞也與前世不同,她待自己似乎少了些東西,多了些關心。
關心,在前世都是很少見,她一直以為衛凌詞個性如此,可現在又打破了她的猜測。當年她是被凌雲宗掌門帶上山,入門後,拜師禮都未有,便直接入了她的門下。衛凌詞開始不喜她,無非因為她是親王之後,身份高貴,態度散漫。後來自己時間待久了,摸準了她的性子,漸漸才得她喜歡。
可如今,卻又不同。看得出,現在,衛凌詞並不厭惡自己,甚至是喜歡自己,這又是何故?
與前世總感覺少了些東西,至於什麼東西,也懶得去想,這世不管如何,這條路她都得走下去,一些事情無可避免,只有迎接,後退不得,那只有往前走。
寢不言食不語,這是前世衛凌詞教她的規矩,牢牢記住,飯桌上便只顧埋頭吃飯,不敢開口說話。
許是旬長清吃得有些快,又不曾開口說話,衛凌詞盯著她瞧了半晌,起身替她倒了杯水,怕她噎著,放置在她的右手旁容易拿到的位置,眉心輕輕蹙起,輕聲道:&ldo;明日讓人備些點心,若餓了,便先吃些墊墊。&rdo;
說好的寢不言食不語呢?旬長清抬首望著她,小臉皺成一團,更似外間鋪子裡的包子了,嘴角蹭了一粒米飯,自己未察覺,衛凌詞眸色如炬,笑著替她擦去,想來還是個孩子,不懂得如何照料自己。
溫熱的指尖從自己的嘴角滑過,旬長清下意識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近來她發現衛凌詞對待自己,愈發細心了,這種細心卻是上輩子不多見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難不成她也如自己一般,經歷過前世之事。
這種猜想陡然在心中插根,前世衛凌詞知曉自己不堪的心思之後,厭惡的眼神時時刻刻地在腦中回憶,握著筷子的右手隱隱發顫,隨意扒過一口米飯,斂去了眸中驚懼之色,望著衛凌詞,勉強笑問她:&ldo;師父,你可經常做夢?&rdo;
屋內燭火點點,映著旬長清慘白的臉色,重生後,她便經常做夢,都是衛凌詞身穿火紅的衣裳,嫁給旬亦然的場景。奢靡的長樂宮,珍藏羅列,百官齊賀,喜娘站在新人身旁,笑臉喊著永結同心。
每次,她想掀開蓋頭,都會有種無形的力量將她拉扯開,接著夢就醒了,再夢時,又回到那個場景,再想掀蓋頭,還是那般夢醒,如此反覆,她從來沒有成功掀開過衛凌詞的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