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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不打緊,沙子吹進了眼睛。」少年知她扯謊,也不揭破:「我叫寧遠,是裴大人屬下,來這善後分屍案的事情。往日常來大理寺,便認得你了。」他摸了摸全身上下,「可是,可是,我也沒有手帕。」
說罷,他露出笑容,熱切如夏日艷陽:「要不,你用我的袖子擦吧,對付一下。」
許如千哭笑不得,真是個小孩兒:「我也有袖子,不勞你了。」
寧遠卻很是認真:「你笑了就好了。我娘常對我妹妹說,女孩子不可以哭,哭了便不好看了。」
她用衣袖用力擦了擦:「好,我記住了。」她會記住的,從今日起,她不會再為那個人流一滴眼淚。
戌時,永安城大理寺。
張連氏和獨子是隨柳望山一起從臨縣回到永安的。柳望山清早出發,直到此時才把人帶回來。裴譽和成宣見外頭坐了一個病懨懨的少年,身上衣物陳舊卻乾淨。見有兩個陌生大人看著他,他也不怵。
柳望山在一邊道:「這便是張連氏的獨子,這四日同隨張連氏回了孃家,他也在臨縣四處流連玩耍,聽說到了臨縣第二日下午去鳧水,還大病了一場,躺了一天一夜才好全。」
張連氏年約三十出頭,荊釵布裙,與獨子一般,打扮樸素。她惶惶然坐在長案一側,似是知道出了大事,見裴譽和成宣二人入內,神情更是張皇無措。成宣不過追問幾句,她就已將張家情況和盤托出。
張連氏是個苦命的,家裡子女多,供養不起,便早早將她嫁入張家,做了童養媳。自己辛辛苦苦,把丈夫帶到十六七歲,成了親,丈夫卻突然暴病而亡,只留下她和獨子,還有上了年紀的阿姑相依為命。一家人日子雖清苦,但勤勤懇懇,總還是過得下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慘禍。
柳望山在一旁補充道:「她孃家人作證,張連氏四天前便回了孃家探親,一直在連家幫忙做農活忙前忙後。加之我今日快馬往返,也用了大半日。張連氏似乎並不可能在深夜回到永安,殺人後又回到臨縣。」
張連氏頭一回聽到,原來大理寺懷疑是她殺了婆婆,她大驚失色:「大人冤枉,我怎會做這樣的事情!這鄰裡都可為我作證,民婦和張氏素來相處融洽,而且阿姑十分疼愛孫兒,絕沒有殺人的道理啊!」
成宣卻不問她這個:「你說你少女時便被賣去做童養媳,你與連家關係自然不怎麼親近,更何況你家男人死了,連靠山也無。孃家人還歡迎你回去?」
張連氏並未料到她問得如此直白,結結巴巴道:「打斷骨頭連著筋,到底……到底還是一家人,總要回去看看的。」
成宣又問:「你常回去嗎?」
張連氏想了想:「上一回是三個月前。當時過了元宵才回去的。」
裴譽知道她疑心張連氏為何無緣無故回孃家,畢竟沈慶儀這一條線索,也只能把杜菱月和海棠關聯起來,無法證明他便是按照童謠殺人之人。至於兇手為何要殺張氏,那更是說不清了。
他叫來人,把張氏先送走,又小聲吩咐柳望山道:「派兩個人看著她,不能讓她跑了。你再去查查,她有沒有相好的,會不會是私通男子,再夥同他謀害張氏。」
成宣只覺案件千絲萬縷,理不出頭緒:「若真兇是沈慶儀,他為何要殺張氏?若真兇是張連氏和情人,更說不通他們為何要殺死海棠和杜菱月。」
「而且最關鍵的疑點是,為何大費周章要把人分屍又拋屍,還得把餘下屍塊藏好,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裴譽也覺得此事匪夷所思,「還非要依據市井童謠殺人,不是更惹人疑竇?」
成宣今日奔波勞碌,這會兒已經餓得什麼也想不出來了。她向裴譽求饒道:「裴大人行行好,放過卑職吧!」
裴譽見她眼泛血絲,難受得直揉眼